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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振作起来,小公主还需要您……”

谁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和煦如冬日暖阳,四肢百骸的痛也被这声音化开。小公主?是了,那是自己的女儿,尘世多苦,母亲带你回来时的地方好吗?

司徒红叶抚摸隆起的小腹,胎心强有力的跳动透过血肉传到手掌,触电一般的感觉使她的心也跟着颤了一颤,猛地睁开双眼。

白箬赶忙上前将沈言嘱咐的药丸和催产药喂于皇后。

沈言此刻已经退至帐外,温言道:“皇后娘娘且宽心,您刚服用的红玉丸乃臣家族秘药,对提神养气最是有效,应不会再出现脱力的情况,且臣在那碗催产药中加了几味镇痛的药材,您只消根据阵痛的频率调整呼吸,生产过程应不会很痛”。

这声音,原来是他,是他将自己从忘川拉了回来。司徒红叶朝那声音源处望去,隔着帐幔,朦朦胧胧中只见那人身着墨绿色常使官服,背脊挺拔,身形消瘦。

白箬抢白道:“这位是太医院的常使沈言,正是他救了娘娘”。

道谢的话还未出口,阵痛便袭来了,经历了先前剧痛的折磨,这点痛倒真不算什么,司徒红叶按照沈言所说,调整呼吸,均匀使力。

当韩晓眼瞅着自己的灵魂从被车撞的残破不堪的躯体上慢慢飘起时,脑海中只浮现出这三个字——好坑啊!她堂堂A省文科状元,却被一个飞车手撞死在大学校门口,这死得也太窝囊了吧!好歹等她一只脚跨进大学体验一把啊,这下好了,寒窗苦读十几年全白费了。韩晓只来得及大喊一句:贼老天,你赔我青春!自己的意识就彻底消散了。

再次清醒是在一个又狭小又黑暗的甬道,四周的墙壁狠狠挤压着韩晓,并缓慢地将自己向前方推挤,快要窒息了!她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痛。

“娘娘,看到头了,使劲呀!”白箬兴奋地两眼冒光。

韩晓只觉那股推挤自己的力道越来越大,自己简直是连滚带爬地被挤出了甬道!

这是哪里?红漆木的大床、碧水色的帐幔、泫然欲滴的红烛、清秀的侍女……

在又一次强烈的阵痛后,司徒红叶浑身脱力,身上的每根骨头都像是被磨盘碾过,酸软无力。

白箬激动地颤着手用绢帛将婴孩擦拭干净,又小心翼翼的裹上小毯子放于皇后枕边,抽噎道:“娘娘……这是……这是……咱们的嫡公主!”

司徒红叶支着疲惫的眼皮向身侧看去,那是红红又皱皱的小团子,不哭也不闹,只眨着黑葡萄似的眼珠左转转右转转。这是自己的女儿,她被北风呼啸送来,落在这凄清寒冷的宫殿,可预见的未来只怕都是备受冷落欺凌。

“便叫她清寒吧”司徒红叶叹息道。

白箬面有难色,嗫喏着:“娘娘怎么给小公主起这般孤寒的名字,且不说不吉利,万一皇上知晓,怕又要与您为难了”

小公主?娘娘?皇上?韩晓心里郁闷,破口大喊: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哇哇——”韩晓惊恐的发觉自己说出的话竟变成了婴儿的哭声,这才后觉到自己的身子竟变成了一个婴孩儿!自己穿越了?还穿越成了一个小屁孩儿?韩晓不甘心地挥挥手、蹬蹬腿儿,和自己的身体较了半天劲儿,抗争无果后也只能不甘心地消停下来。

“白箬姑娘,皇后娘娘身子疲累尚需多加修养,你且出来,我与你嘱托一些产后需注意的事宜”沈言道。

白箬心知自家娘娘性格倔强,且与皇上心结难解,多说无用,只得先退了出来,见沈言已在外间等候,便公瑾地上前行跪拜之礼道,“刚刚一通忙乱,也未及向沈常使道谢,此番您救了皇后娘娘和小公主,便也是奴婢的恩人,大恩无以为报,请受奴婢一拜”。

沈言连忙扶起白箬道,“白箬姑娘无须多礼,治病救人乃医者本分,沈言也只是略尽薄力,只是皇后娘娘身体亏空太过,需好好调养,在下每隔五日会送一剂药来,白箬姑娘务必请皇后按时服下”。

“如此便谢过沈常使了”白箬感激道。

沈言作揖告辞,行至门口,犹豫了下,又从袖中摸出一瓶药,转身交给白箬道:“沈言观白箬姑娘和穆公公皆有不轻的冻伤,可将此药以温水化开涂抹于伤处,再以轻柔力道揉捏按压,一日三次,不出一月,伤势便可痊愈”。

“这如何使得,御医不与奴才瞧病是规矩!”白箬拒不肯收,推拒一番后又念及穆凡的双腿似伤的不轻,只恐落下残疾,便也不敢不收了。

“阿箬”,透过隔门,穆凡静静注视着白箬,嘴里只无声吐出两字,目中深情令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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