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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的明园,可是京中各家权贵公子名伶的汇集处。

是个位置略微偏僻,但宁静,里外通透的三层豪华仿古四合院。

外头一层三层楼高的外院接待外宾,里头一层内院接待金字塔上中层的贵客。

花胤,在这儿占了三分之一的股,花胤的姐姐花容占了三分之一。

另外一个,就是司北。

内院分南北,外院分东西很是讲究。

***

今晚胥家小公子胥言信,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五岁。

这胥小公子也是个难得的经商奇才,最近这些年新兴行业是碰一个红一个,项目是一看一个准,这能力叫多少人是众星捧月,谄媚讨好。

接到电话,花胤在门口侧门接的人,不过前院直接到内院的‘花满楼’。

回廊下的院子铺了层厚厚的白雪,如满月所言这两日继续降温,雨夹雪可是一刻都没消停。

两人并肩脚步温吞的在挪动,花胤低头在看手机与他无聊的交谈着。

“这两日跟满月小姐处得怎么样,还以为你今天会带她一起来。”

商羡年拢着厚外套,微微躬身,脚步温吞,慵懒的眸子打量着院里那尊石雕。

“作甚。”

脚步一顿,花胤侧目,颇有深意一瞥,笑道。

“炫耀啊,以满月这般惊艳的样貌,若真确定关系你会不带来炫耀?”

这话讲得不假。

商二爷是贼喜欢炫耀的一个。

‘爱炫耀的人’随这话翘了下唇,提了提围巾遮住性感的下颔。

“我打算,把她藏起来。”

这不是玩笑,商羡年说得极为认真。

“只怕,满月不是能藏得住的性子。”

交谈间就到了门口,侍应生帮忙开的门。

门一开里头宣泄出来的全是热闹聒噪。

欲抬脚的动作一顿,花胤倒是知道他性子,一把拖着手腕把人带进屋。

“花三爷是去哪儿了,有你这般待客之道。”

胥小公子慢悠悠的打趣飘出来。

花胤脱了外套递给服务生,先一步绕过屏风,“接人去了。”

“哪位少爷需要你花三爷亲自相迎。”

跟着这打趣,商羡年脚步温吞的进来,脸色不咸不淡两指掩着鼻息,冷煞的桃花眼夹着寒冰慢悠悠的打量一圈。

被围在人群里的胥言信怔了下,推开旁边的人踩着欢快的步子过来。

一张艳若桃李的脸染上惊喜的笑意。

“二爷能来,真真让我受宠若惊,您这娇软的身体能冒风雪来,二爷这情我承了。”

胥言信还没靠近呢,就先让人捷足先登。

定睛一瞧,二爷的铁粉头来了。

元家小姐,元明蕊,婀娜丰盈的身躯套着一件黑色深V露背连衣裙,像个灵动的黑夜精灵飘飘而来。

“二爷。”

这一嗓山路十八弯的唱腔。

情意饱满,悠扬婉转,听得在场大部分人一阵背脊股发凉。

元明蕊一见到商羡年啊,就跟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似的,脸红心跳情欲难忍。

她是真真陷在商羡年这张美人皮上了。

水牛般的大眼,如狼似虎的盯着。

商羡年眼尾一沉,冷煞冲上被包厢温度染红的眼尾,这样两种极端倒是叫他细长的眉尾平添几许难掩的魅色。

妍丽逼人,像在心上勾了下。

花胤在一旁赔笑,也是无奈。

说实话他刚到的时候没见到元明蕊,接了电话听说他要来就去侧门接人。

谁知不过一刻钟——

元明蕊瞅着商羡年,满眼都是心疼。

“二爷,您最近又消瘦了些,听说昨日在在外受了寒回去还咯血了。听得我这个心跟刀剜似的疼,原想着来探望又怕打搅您休息。”

一边说着说着就生了泪花,柔若无骨的身体往他怀里靠。

“咳咳咳……”

低低的咳嗽声传出去。

这呛人的香水味,一直往鼻息灌叫他一阵阵恶心。

花胤绕过来,识趣的隔开元明蕊。

“老幺这身子弱,元小姐退远些他闻不得香水味。”

元明蕊瞪了花胤一眼,眼光依旧流连在商羡年身上,片刻一扭头扫过屋内,“还不把烟掐了,二爷闻不得烟味,也把包厢里的气换一换!”

这说话的功夫胥言信已经过来,邀着商羡年到一旁落座。

看戏的眸子刮过被花胤拦着的元明蕊。

“最近听说,二爷身边多了位红颜知己。”

前一刻包厢里的热闹安静下去,全都识趣的聚集到对面沙发,围着长沙发中央抱着手机玩游戏的元赐身上。

虽然声音不大,但交谈声总归会传过来。

好多人都在好奇的找元赐问‘圣经大佬’的消息。

‘圣经大佬’。

没错,就是因为这四个字,商羡年今天才来应得这个局。

“你几时对我的私事这么感兴趣。”

胥言信吧是年轻,不过早早的入了生意场。

年纪轻轻,却滑溜得很。

他轻轻一笑,煮茶之际回头一瞥,“二爷不说我也就不问,只是好奇这京中无数名伶,用尽了各种花样手段想得二爷您一个眼眸,只是好奇哪般的仙女能得到这一殊荣。”

他靠着椅背,手掌里握着取下的围巾饶有兴致的在玩耍。

垂着眼睑,一身的懒劲儿。

“听花胤说,你在找‘Shooting’游戏里一个很厉害的玩家。”

胥言信把商羡年瞧了阵,笑道,“二爷连这事都记着,可是有兴趣要投资我战队。”说着,把茶杯递过来,眼神往对面示意了下,“元赐是我战队里的王牌,去年一年未尝一败。跟我要找的那个‘圣经’熟识,但这小子嘴硬一丁点消息不透露,我怕一丢丢俩王牌,急于笼络。”

元赐,元明蕊的弟弟,在元家排行老四,下面还有个弟弟。

要说,元家同商家关系以前挺不错,不过因为元明蕊得罪了商羡年被狠狠惩治一番之后两家的关系就不怎么好。

这事要从元明蕊自己作死讲起。

还是头两年的事儿,夏季商羡年会住在月楼,那边安静适合养生。

有一夜商羡年应酬完回来,沐浴之后就去天顶赏月。

也怪元明蕊情报有误,都说每月十五月圆时商羡年心情好,元明蕊对商羡年那是爱到骨子里不能自拔。

于是,买通佣人,偷偷把她放进屋。

等商羡年赏月下来,回卧室欲休息时,揭开被褥等着他是一具白花花的身体!

元明蕊是铁了心,放下身段自尊把自己扒得精光主动送上门。

每月十五啊,那是商羡年最心情不好的一日。

见到床上白花花的元明蕊还得了,当即叫人连人带被子扔出月楼,原以为到此作罢还主动联系元父,隔着电话用词刁钻难听,借着元明蕊把整个元家一顿拐外抹角的骂。

元父亲自来月楼接人,还得继续放下身段给商羡年道歉。

事后,元家同商家关系就十分难看。

帝都很大,可顶尖权贵也就这么几家,以记者的编造的能力硬是把一个简单的事,给添油加醋传成豪门秘辛。

商羡年这么把元明蕊,元家奚落,之后城内就传出两个版本。

一个元明蕊主动送上门不知廉耻的求爱。

一个商家二爷有隐疾,见到元明蕊这样姿色上等,还脱精光的情况下都无动于衷,只能证明一个问题。

商二爷——不举!

其实,这谣始作俑者就是元家,你来我往这样谁都不吃亏。

所以两家关系就直接水火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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