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也浑浊了。
他到底是被现实打过多少耳光,才会从风华正茂,书生意气变成这样?
她没有任何鄙弃,只有心疼。
她哭了,为哥哥,也为自己。
喊了一声:“哥。”
带着浓浓的鼻音。
梁文道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但他已经许久没有梦到过妹妹。他上前一把将妹妹抱住,发现她身上是温暖的,还瘦的可怜。
他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感觉到疼了。
梁文道也哭起来,他抱着妹妹,郑重的道歉:“妹妹,哥哥对不起你啊!你你走之后,我恨死了刘慎他们一家子,发誓再也不跟他们来往。”
梁文静身体一颤。
梁文道接着说:“后来我回到家,爹娘因为你太伤心了,没过几天也走了。我那时候做生意也是天天亏损,最后连老宅都没能保住。”
梁文静哭的更厉害。
“后来,有个朋友看不下去了,才告诉我说我是被什么大人物给盯上了。我当时在乡下,连衣服食物都不够。我当时真想随你们去了。”
“可是不行啊,你嫂子还有侄子他们都还在啊后来,我去投靠了刘慎,苟且偷生。”
“妹妹,我实在是太对不起你。”
梁文静一直哭,没有说话。
梁文静看着哥哥无法掩饰的白发,心里早已没有了恨。
只剩下浓浓的内疚。
她轻声说:“哥哥,我总来没有怪过你。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对我最好的人。”
“要不是我当年任性,非要嫁给刘慎,后来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事发生了。”
“要怪也只能怪我啊!是我害得爹娘去世,也是我害得哥哥嫂子流落他乡,现在还忍辱负重。”
她眼泪止不住的流,“哥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啊!”
说着竟然在梁文道面前跪了下来。
梁文道生怕妹妹再激动的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连忙扶起她,把她抱紧。
拍了拍妹妹的背,说:“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们不说这个了”
待梁文静平静下来,梁文道才松开了她。
他拉着妹妹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
梁文静细皮肉嫩,皮肤白皙。脸上几乎没有皱纹,只有一些细纹暴露年龄。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任是谁对不会相信她曾经在地里干过活。
看来妹妹现在的生活的很好,梁文道松了一口气。
他突然有些恍惚,觉得面前的妹妹只是一个梦,一个姗姗来迟的梦。
梁文静突然伸手抚上他的脸,狠狠的掐了一下。
“嘶!”梁文道疼地喊出了声。
他没做梦?他的妹妹真的还活着?
梁文道脸上的恍惚变成了喜悦。
“妹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他们都说你我还去参加了”
梁文道觉得当着她的面说这些不太吉利,支支吾吾。
梁文静明白他的意思,心疼了一下。尽量以一种轻松的语调说:“没事。就当是提前演习了。”
梁文道看她不甚在意的样子,说:“衣冠冢就在你院子里,旁边是你一出生就栽下的桂花树。后来还挖了个湖,你每年生日我们就去放一夜的灯”
“当时我们想,这样你就不会那么孤单害怕了吧”
梁文静仿佛看见了过去的十几年的图景,家人围在湖边,湖上一盏盏灯,像是黑夜里的繁星,照亮了整个夜晚。
美,又凄凉。
她抽了抽鼻子,打断了哥哥,“当年我怀了孕,可是那时候正和刘慎闹矛盾,又断了来往,所以夫人一直在刘慎身边吹枕边风。久而久之,刘慎也怀疑起来。”
“那时候我也快显怀了,刘慎派人调查,发现了我怀孕的事情。他带着大夫给我把脉,确定了之后,他竟然要大夫开药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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