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来夫人强迫我吃了药,吃了之后我头痛欲裂,没了知觉。只觉得我快要死了吧。恍惚之间,听到刘慎问夫人怎么会这样,夫人尖锐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她说我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事就该死。”
“后来刘慎就不说话了,过了半晌才跟夫人说他还要留我种帮他葡萄。”
“夫人应该是笑了吧,她说有丞相的帮忙升官加爵都是小菜一碟。然后叫她的丫鬟把我扔进湖里,刘慎一句话都没说。”
“我这才发现,我用了整个青春爱过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他从来都没信过我,在他眼里,我不如那些权势,甚至连葡萄都不如。”
也许是自己和命不该绝。梁文静发现自己被丢到乱葬岗里。后来还生下了自己的孩子。
她抱着孩子来到了禁地里生活。这里没人会发现她们。
有一次孩子生了病眼看不行了。自己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自称大胡子的人。他答应自己能救活自己的孩子。不过梁文静得留下来帮他看住这片森林。
为了自己的孩子,梁文静答应了。大胡子给梁文静度了一些内力就带着孩子走了。一走就是十多年。
梁文道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心一抽一抽的疼。
他抱住妹妹,说:“阿静,你受苦了。”
梁文静问哥哥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梁文道跟她解释金家因为酿出葡萄酒引起了陈家的嫉恨与刘慎的野心,陈家想通过刘慎除掉金家,而刘慎想要通过陈家知道葡萄的下落。
他们各取所需,合作的很成功。
刘慎不断派人来这里寻找,无一生还。
而梁文道也是被刘慎逼迫的一枚棋子,前方是未知的黑暗,往后退则是必死无疑。
他们都没有选择,只能被生活推着向前走。
梁文静笑笑,没说话。
都过去了,这些与她何干。
梁文道一拍脑袋,说:“瞧我这脑子!妹妹,我还没问你金家是怎么弄到葡萄的呢!”
梁文静想起那天闯进林子的两个孩子。
他们那么年轻,都带着某种缺憾。可是又那么乐观的带着热情,努力生活。
她的孩子,现在也像那个男孩一样高,一样漂亮吧。然后会娶一个像林小乐一样天真无邪的女孩子吧。
所以她第一次破了例,让他们进来,并且纵容他们带了一些葡萄出去。
没想到这次破例,竟然给他们带来了灭顶之灾。
但这又能怪谁呢?
上位者的一句话,一个毫无意义的欲望,便能轻易地将一个家庭摧毁,让一个人的希望变成绝望,她又能说什么?
可是梁文静还是心有不甘,不能把两个无辜的孩子拉进他们上一代的恩怨里。
她拉住哥哥的袖子,说:“哥哥,我很喜欢那两个孩子。你帮帮金家好不好?至少”
梁文道摇摇头,拒绝了她:“你不知道金家抢了我多少生意!我怎么可能去帮我的对手!”
梁文静将他的袖子攥紧了,一脸祈求的看着他,说:“哥哥,他们真的很可怜的。我无意间听到他们的故事,那个小女孩被父母亲人抛弃,那个男孩从小就要把家里的重担扛在肩上。你帮帮他们吧!我求你。不要再拆散一对有情人了。”
妹妹除了要嫁给刘慎以外,就没有因为别的事情求过自己,现在竟然为了金家用上了“求”这个字眼。
她这些年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受了这么多苦,自己怎么还能让她伤心失望。
妹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给她摘下来。
这是他给妹妹的承诺。
他们聊了很多,太阳渐渐落下山坡,夕阳的橙红一寸一寸挤进青色的浓云之中。
外面的天色渐变为蓝紫,云卷云舒,变换成各种模样,几层蓝色交叠着,飘渺得像是画上一丝一丝晕开的水墨。
眼看时候不早了,梁文森摘了几袋子葡萄带出去,他打算跟刘慎说可这禁地里真有不干净的东西,自己逃命的时候碰巧看到了葡萄,就带了出来,可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了。
“也只有这样了。哥哥,答应我,永远不要将我在这里的事和这里的葡萄园告诉任何人。那畜生毁了我一辈子,饶是我现在无灾无病,可是我恨他,恨他喜新厌旧,始乱终弃。恨他之前对我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都只是一纸戏言。恨他只将我当做上位路上的踏脚石。恨他对我见死不救,害的我与我的孩子无法相见。”
说着说着,梁文静气的瑟瑟发抖,身上所剩不多的内力已经很难维系整片林子的运转,如今又得知那刘慎非但没有半点悔意,甚至更加变本加厉。还想祸害金家,来保住自己靠溜须拍马得到的刑部侍郎一职。更是气的急火攻心。心里暗自骂到是自己看错了这个畜生。
梁文静又想起这二十年来的点点滴滴,自从大胡子离开以后。自己每天活下去的动力就是看守这片林子,每一颗葡萄,每一朵玫瑰花,每一片薰衣草,都是她的心血。
她还记得她会在闲着无聊的时候,跟每一朵花说自己的心事,跟每一颗葡萄宣泄自己的不满。
她会向薰衣草唱歌,向玫瑰跳舞,然后跟葡萄问好。
这会让她忘记自己的烦恼,忘记刘慎带给自己的痛苦,然后让自己沉溺于这山水花林之间,忘却一切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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