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自诩能干却不想一着不慎栽到一个小丫头手里,委实郁闷的很。
他连夜从管事处寻来了翠玉园的人事录,又亲自找到那位这两日负责院墙处清扫的小厮,打听出新夫人的阿姊曾在院墙处鬼鬼祟祟的拿过什么东西。
才挑了灯跑去城西处的柳府,摸索了半天果然在那位柳小娘子门外的铜罐子里找到他的六合符,想来这位柳小娘子是第一回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愚钝的连罪证都不晓得的烧掉,以至于让他拿个人赃并获。
他从铜罐里摸出六合符,又瞧着那小丫头的闺房亮着灯,所以想都没想的推门进去。
而后便是劈头盖脸的胭脂水粉,衣裙巾帕朝他砸了过来......堂堂诚王殿下就这么在一个小丫头的闺房被袭击了。
“哐”,的一声,一个半人高的瓷瓶被扔过来的胭脂盒砸碎,瓷片飞溅朝着屋里目瞪口呆的小姑娘袭去。
他一时想不开忘记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竟十分不争气将那小姑娘往安全的地方拉了拉。
就因为这一时想不开,那小丫头得了可乘之机毫不犹豫的往自己脸上来了一拳。
于是打架多年从未挂彩的诚王殿下就这么折在这个小丫头手里......
赵旭他气!赵旭他悔!
于是赵旭把手里皱皱巴巴的六合符使劲攥了攥,随手从房里扯了条绸缎就把这柳春堂捆了,而后潇潇洒洒的打趴下了院里的七八个护院,拖着柳小娘子翻墙走了。
至于背后的脚印嘛,自然是那不安分的小丫头在自己身后偷袭的战果。
拖了半个澄州到翠玉园,还没来得报仇雪恨......竟然就要放了?
赵旭心不甘情不愿的把绸缎一甩,小丫头便立刻跑到她兄长身后咧着嘴冲赵旭做鬼脸。
沈复瞧不见他表妹的花样,只是很客气的向阿令介绍,“这是我表妹,柳春堂。”
“繁之的妹妹果然是很出众。”阿令想起方才沈复对这么妹妹的形容,出众又骄傲,果然是半点都没有评错,活泼,娇俏,傲慢......
“这是阿令,是为兄的好友。”
赵旭站在阿令身后不甘示弱的哼了一声,“不过萍水相逢而已,沈琴师这朋友倒是交的很快。”
“我兄长这般芝兰玉树,自然有人垂青,哪里是你一个登徒浪子,采花淫贼能理解的。”柳春堂往沈复身边凑了凑,然后干脆的甩了赵旭一个白眼。
“说谁登徒浪子呢!”赵旭立刻反击,“我就算采花能采你这种姿色的?”
“瞧不上我的姿色你能半夜跳窗户进我闺房?瞧不上我的姿色你能打晕我家护院把我掳到这儿来?”柳春堂咬牙切齿的瞪着赵旭
“要不是你形迹可疑的撕了我师父的六合符,我至于大半夜不辞辛劳的跑去逮你吗?”
“哼!人家新婚大喜,墙沿上是要贴喜字的,弄一堆黄纸干嘛?报丧吗?”
”你才报丧,我那是镇邪驱鬼的六合符!“
“哼!装神弄鬼的玩意儿,你以为本姑娘屑于碰吗?”
“不屑于碰你不还是撕了?弄坏了别人的东西还敢这么咄咄逼人,这就是你柳氏一门的家教吗?”
“我柳氏家教如何用得着你一个游方术士置喙吗?我兄长尚且不曾责备,你凭什么管教我!”
沈复连忙拉住恨不得窜上来手撕了赵旭的表妹,十分愧疚的对阿令说:“舍妹年幼无知,未识墙上的符纸是赵兄的私物。”
“我的私物?即便不是我的东西也不能擅自撕了啊。”赵旭气冲冲的说:“况且符纸这种东西任何人都该知道忌讳,鬼神之物都敢妄动,就不怕厉鬼寻仇,冤魂索命吗?”
阿令咳嗽了一声,拿捏着腔调对赵旭说:“才夸了你怜香惜玉怎么就拿这么直白的话吓唬人家娇滴滴的小姑娘。“
阿令看向沈复,“我这个徒弟素来耿介,说话可能有失分寸,繁之可不要怪他。”
“怎会,只是那符纸被舍妹撕去可曾误了你的正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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