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就要走,钟明鹤怒道:“站住!本宫叫你走了吗?”“我想走就走了,你管不着。”
他拉着我的衣袖不让我走,我推开他提着裙摆就要跑,他一脚踩住我的衣裙,我便摔倒了。我正要起身跟钟明鹤干一架,他却一只手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他的胳膊将我的腰夹得很紧,我被钟明鹤拖着,活像只弯着背的猫,我使劲掐他的胳膊,我叫他放开我,他却置若罔闻。
我又想起那天他救我的时候,他的铠甲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睛生疼,他就那样徒手挡住了下踩的马蹄,他就那样徒手将马甩出去了,他的手劲可真大,比我见过的草原上的任何一个勇士都大。
我大骂他:“钟明鹤你是不是疯了?你想死啊,放开我啊!”
他将我狠狠地扔在床上,幸而床褥够软,否则我的骨头就要碎了。我刚爬起来他又把我推倒,我往床边爬,可我的衣裙太长了,行动十分不便,他从后面将我的衣服一拽,我就听见衣服撕烂的声音,他将我的外衣扯烂了,我下意识转过身,慌忙中只看到一只手,掐着我的肩头就往后推,整个过程太快,我还没反应过来,钟明鹤已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他顺手拽开我了的衣带,我顿时大惊。中原女子的衣服看着好看,却不实用,我的衣带是染娘帮我系的,看着复杂,其实一拽就拽开了。衣带一拽开,里面的衣服就都松开了。
我大骂他不要脸,他却说我是他的良娣,我和他做这些事情是天经地义。我用腿踢他,他便压着我的腿,我用手推他,可是我推不开,我的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肩膀中,他伸手就将我的手腕给扣住了。他的手那么大,我的手腕被扣的那么紧,竟然毫无反抗的机会。
他用鼻尖蹭我的脸,我被他蹭的难受,只得一个劲左右躲避。忽然,他睁开眼睛看我,我也不由得盯着他看,我看见他长长的眼睫毛,我看见他浓黑的眉毛和头发,我看见他光滑的肩膀,我忽然想起我做的一个奇怪的梦了。
我梦见那天我溜出去玩,天黑后才回来,我刚踏入我宫中的大门,远远的就看见侍女们跪在地上,房间里亮着,房门也敞开着,我不知道是谁来了,但看那阵势不是皇后就是太子。
我这样想着,不由得加快脚步。我进去时染娘正跪在地上,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我小心翼翼地侧着头朝房里张望,忽听得钟明鹤叫我道:“进来!”
那声音里满是怒气,我顺着声音去寻人,只看见钟明鹤阴沉的脸和拧着的眉头,我看到他阴沉的脸,整个人立马不好了,钟明鹤生气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像我阿娘啊,他甚至不说话,只要用那双眼睛盯着我,就叫我不寒而栗,我只好进去,低着头看我的脚尖。
他不说话,他又不说话,他还不说话?他为什么生气呢?因为我跑出去玩吗?可是我跑出去玩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为什么生气呢?
我努力回想这些日子里我有没有做错了事,有没有顶撞过他,有没有行为不检点。自我反省完毕,我没有做错事,也没有顶撞过他,更没有见过其他不该见的人,我就今日出去了一趟,而且别人也能为我作证。
我有了底气,便抬起头来看着他,说道:“不知殿下为何深夜来妾身这里,夜深了,不宜动怒,殿下您应该回去休息了。”
钟明鹤撤退了所有人,房间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我猜他刚才碍于脸面不好教训我,恐怕这时他才要责骂我了吧。
我盯着他,他盯着我,我被他盯得难受,便收回目光,唤染娘进来。
染娘她们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我刚一叫,她们就端着洗漱用的各类物品进来了,一帮人忙着侍奉钟明鹤,一帮人忙着替我换衣服。
我被染娘拉到后面,她窃喜道:“良娣您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婢子恭喜良娣。”我就纳闷了,她这是什么意思?我问她,她不回答,只管替我梳头发,换衣服。
她给我换了一件以前我从来没有穿过的睡衫,那衣衫又轻又薄,隐隐能看到胳膊和腿,幸好房里暖和,否则我会被冻坏的。
我又被染娘拉了出来,她推着我向前走,我一头雾水,不明白她在干什么。待婢女们都出去了,房间里又剩下我们两个人了。钟明鹤坐在床边看着我,我仍然不明白这些人都干了些什么。
钟明鹤叫我过去,我像是着了魔一样听话,一声不吭的走过去。我觉得我好奇怪,钟明鹤也好奇怪,他平日里绝不会这么和颜悦色的跟我说话,而且他刚才还在气头上,怎么这会儿就正常了,真是阴晴不定。
我走到他跟前,他盯了我一会儿,忽然转过眼说道:“以后不准你再跑出去玩。”顿了顿,后说道:“若是想出去玩,须得找人通知我一声,还有,你身为东宫的良娣,怎可在人前做出跳楼那样轻浮的行为,下次再叫我看见,我就让你在皇城的最高处跳下去,听见了吗?”
他忽然提高了嗓门,后一句话更像是在斥责我。我听的糊里糊涂的,原来他知道我去外面玩了,他也知道我借着槐树从楼上跳下来了。
那听他刚才的话,意思是以后只要我出去的时候知会他一声,我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我立马高兴起来,问他是不是这个意思,他愣了片刻,挑了挑眉头,似乎十分无奈。
我忽然觉得其实钟明鹤也挺好的,至少我现在觉得他挺好的。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生气呢?我不敢问他,我怕他又生气,他总是在生气。
我想提着裙摆到床上去,我就这么做了。也不知道染娘让我穿的这是衣服,我穿着它浑身不自在,领口那么低,低的快要掉下来了,裙摆那么长,长的能摔死个人。我一只脚踏出去,刚准备上去,发现钟明鹤在一旁看着我,我提着裙摆看着他,忽然想起来在中原,女子在丈夫面前随意撩起衣裙露出身体是不合礼数的,我立马吓得放下裙摆,遮住了我的腿。我惊魂未定的看着钟明鹤,他什么话都没说,我想,他已经不想再和我说话了。
他让我去床的里面睡,我怕我睡相不好,误伤了他,我让他去里面,他坚持在外面睡,我坚持不去里面。我以为我们会因为睡觉的事情大吵一架,可是他没有,他躺在床中间,我便在床的一角处躺下了。幸亏床够大,否则我就要去地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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