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凛无人问津、无事可做,已经一上午了。
早上吃完之后,他躺在床上,把齐王府的事儿、厌胜的事儿还有怜贵人小产的事儿,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而齐王府上下的生死,还是得看虞清晏怎么想;厌胜木偶只知道宫正司怀疑过周慈,原因不明;怜贵人小产,可惜能查的时候不查,除了不该出现在內宫的火铳,还有药里头过量的黄芪,其他一概不知。
虞凛十分怀疑两次害怜贵人的,是同一波人,假设都是周慈,她有时间放木偶和黄芪,但是火铳不是她能调动的。所以背后的主使,是能让御前司调用火铳的人?
那不是虞清晏吗?他脑子有坑才会害自己怀了孕的妃子。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虞凛知道的东西太少,什么也推断不出来。窝在床上一上午,又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虽说也是热菜热饭,还是昨晚中宫带来的口味好些。不过人都被关到掖庭了,还讲究个屁,是热的说明宫正司已经很厚待怜贵人了。
吃完之后,虞凛不打算再躺着了。屋子太小,也不好转悠转悠来消食。之前在朝晖殿,就觉得这后宫里头的日子真是无所事事,闷得很。现在被关到了掖庭,算是见识到了闷中闷了。
虞凛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女史,她们在外头站了一上午了,都没怎么挪地儿,比虞凛这个被关起来的嫌犯还不如。虞凛走上去搭话:“劳驾二位,有笔筒、用废了的毛笔没有?”
“贵人要这个做什么?”小女史得问清楚了才能给。
“投壶。”
如果要拿箭矢和铜壶玩,一个能戳死人、一个能砸死人,外头两个女史是不能给他的。
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往外走去,不多久,拿来了一只竹雕的笔筒和一把旧毛笔。
虞凛把笔筒放到桌上,自己裹上被子,坐回床上,开始往笔筒里面掷毛笔。
从前投壶的准头还可以,和兄弟们、和京兆城的王孙们一道儿玩,十次能赢九次。可毛笔比之箭矢,笔筒比之铜壶,都太轻了。投不准也罢,投准了,笔筒能给打翻过去。
虞凛扶了七八次笔筒,门口的小丫头看不下去了,说:“贵人,我给您拿着吧?”
“不必。”哪能对着人扔,“帮我往笔筒里头倒点水。”
虽然依旧准头不行,可笔筒不翻了。多投了几次之后,虞凛适应了毛笔的重量,投中的次数开始多了起来。
门口两个女史也朝着这边看,虞凛手上的毛笔剩了一支,其他全投中了。
虞凛看了一眼门口伸长了脖子的小女官,不由自主地笑了。最后一支,虞凛从被子里钻出来,半蹲在榻上,抬起胳膊,眯眼盯着桌上的竹雕笔筒。
白皙纤细的手指拈着毛笔,举到耳边,手腕发力往前投——啪的一声……
毛笔擦着笔筒边缘,掉在了桌上。
“唉~”门口的小丫头倒先唉声叹气起来。
虞凛对着她们无奈一笑,摇摇头:“长乐坊里没有不输的赌徒,雁门关外无长胜的将军。”
“许久未曾看见投全壶的了,贵人只有最后一支偏了,我们难免觉得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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