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门外是何人,纪如风一时半会没有出声。
屋子里头没有什么动静,贺莲之悄悄打开一些门缝,往里面偷看。
望见纪如风那双凌厉自带威慑的眸子也直直盯着他,不由得吓得将门又重新关上,‘砰’地一声,门与门之间发出一声不小的动静。
这个时候,屋里头的人才慢慢开口,“什么事?”
听起来像刚刚没睡醒的猫,因为被打扰了,而发出一声警告的喵呜喵呜的叫声。
贺莲之:“公子,我有事想请教你。”
他这样说完,屋子里头又没了动静。
贺莲之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莽莽撞撞的打开门,他站在门外等了又一会儿,里面才又传来回声,“进来。”
言简意赅的两字。
贺莲之却如获大赦一般,欣然打开房门,刚前脚迈过去一步,只听隔间的人说道:“就站在那里说话。”
无可奈何,他只好听话的乖乖站在离房门只有三尺的地方,眼巴巴的看着隔间模糊的人影。
今天她换了一身锦蓝色的衣裳。
微微仰着脸,洁白的肌肤倒映冷冷的天光,似一块染了雪的白玉,双眸却不是看向他。
身姿岿然屹立,眉如墨画,面如桃瓣,一双手提笔在桌上画些什么。
从贺莲之的方向看过去,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她微微散开的领口的肌肤,肤如凝脂,只那惊鸿一瞥,贺莲之就不敢再任由自己瞧下去。
“何事?”
贺莲之神色有些恍惚,思绪还停留在刚刚那一撇上。
良久之后,不见他回。
纪如风微微眯了眯眼睛,视线转到隔间外那道修长的黑影上。
她缓步朝黑影走过去,见隔间里她的身影在动,贺莲之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呼吸的声音惊吓到缓缓向他走来的纪如风。
颀长的身影停在一席帷幕之后。
状似漫不经心的道,“你想问我什么事?”连纪如风都没察觉自己在贺莲之身边用了什么口气说话。
本来找上纪如风是打算问问她为什么将自己送去校蔚队。
现在看来,他更想问其他的事。
贺莲之抬起眸,瞳孔似有暗流,心中郁闷,“公子为何躲我?”
“这就是你找我想问的事?”纪如风微微蹙眉,似乎不满意他的答案,目光突然变的十分犀利。
“你是臣,我是皇子,本该就是身份不同,地位不等,何来躲你一说。”
“不对!”贺莲之全身颤抖,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般。
被纪如风的话刺痛,“公子你不是这样的人!肯定是多年不见,我们之间生疏了许多,往后就会好的,你不用躲着我,若是不想见我,我就少出现在你面前罢!公子莫再这样说你自己。”
说完,他全身止不住的发抖,脸上的血色骤然白了一大块。
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怎么过了一天,公子就变了!
纪如风没有再看他,只冷冷淡淡地说道:“校蔚队在招新生,我已经替你报了名,命校旗抚慰徐大人好好教导你武功,以及防身之术和兵法,你若是觉得待在王府不舒服,要么去军营,要么就从王府搬出去住。”
良久,贺莲之怔住。
屋子里头安静的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回声。
纪如风的话比寒冬的风还要冷,刺痛了贺莲之的心。
缓了好一会,他才逐渐抬起眸子,定定的看着纪如风:“你,希望我去吗?”
“去与不去都是在于你,与我何干?”
纪如风的话又再一次如寒冰一样刺进贺莲之的心里,隐隐让他痛不欲生。
“纪......”贺莲之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话到嘴边,被纪如风一记冷色逼回了想说的话。
“你怎么了?”
贺莲之发问,伤心透了,也还是担心纪如风的安危。
纪如风:“相隔这么多年,早已经物是人非,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我是纪国的王爷,而你是流浪街头的市井小人,我们身份云泥之别,不苟同于往日,你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但是日后我是要在朝参政的贵王,身边只留有用之人,你若不愿意进校蔚队也无妨......”
“我宸王府不养闲人,你走就是!”
贺莲之全身的血液已经在纪如风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冷凝成冰。
他的心开始乱了,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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