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八岁那年跟着我爸爸去参加一个生日宴,主人公是个比我大一岁的小公主,来之前我爸爸就叮嘱我,一定要和她做好朋友,后来我没有见到那位小公主,倒是见到了一个全身脏兮兮的小女孩,她嘴里叼着一根草,翘着二郎腿,放荡不羁的躺在屋顶上发呆,看见我之后喊了我一声,那时我想离她远点,因为我怕她弄脏我的新衣服,到时候爸爸又怪我,怪我把自己弄脏而坏了他的心愿。”
“你说讽刺不讽刺?原来那小女孩就是我想要巴结的小公主,不过换了一身行头,她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刻我就在想,要是我当时没跑,是不是就能和她做成了好朋友,那爸爸会不会抱抱我?亲亲我?夸奖我?”
“后来我常常听见一个女孩的名字:路檀,因为他总是提起她,也为她买了不少礼物,我很羡慕,为什么她可以什么都不做就得到父亲的爱?而我没有,不论我做什么。”
路檀看向陈锦。
陈锦继续:“那天我去了酒店,到了房间里看见那个老头,他看了我好一会儿,问我‘你跟路氏老总是什么关系?’,我从他那恶心又冒着金星的眼神里看出来,他想巴结我,殊不知,该被巴结的人根本不是我。”
“几年前我偷偷跟着我爸爸去参加宴会,是路氏举办的,那时传言他有个玩世不恭的女儿,但后来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那次宴会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有见过那臭名昭著却人见人爱的小公主……”
“原来一直在我身边啊!”陈锦面带自嘲,看着路檀说,“路檀,你真幸运,幸运到让我嫉妒,你看看,全Y市谁不想讨好你父亲?你的一句话,改变我的后半生……”
路檀记得陈锦所说的,但不记得陈锦,她说:“我的确有个好父亲,但这不是炫耀,我只是很爱我的父亲。”
陈锦摇摇头:“路檀,我不是那么忘恩负义的人,我欠了你的,会一分不少的还给你,至于朋友,我想我们无缘,我对他们,人死心死。”
路檀:“曾经在美国,我几乎都是一个人,我父母一个月会来看我一两次,有一次我计算过,他们来看我最久的一年里才陪了我一个月不到,人在脆弱时会更渴望陪伴,可他们太忙了,所以养成了我孤僻的性格,可我还是很爱他们,人不可以太贪心,他们给我无忧无虑的物质条件,美国的医疗条件也是昂贵骇人,所以即使精神条件有所欠缺,也是没关系的。我们都不完美,何必硬性规定父母要完美?”
陈锦笑了笑:“路檀,你不是我,他从未爱过我。”她的父亲,从未对她流露过爱意,哪怕一点点。
“也许吧!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也许只是迷失了自己,男人自古渴慕名利,特别是自小生活在高位的人,很难接受低谷,他在费尽心思往上爬的时候,必须丢弃些什么,社会现实摆在这里,能逃离的人都在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奔波忙碌,女人能接受,但男人无法忍受,那样的日子会让他们日渐自卑。”
路檀语气平平淡淡,说了这样一番话,只因父亲让她见识过各种人情世故。
对,只是见识,并没有领略过。
记得那时父亲还说:“你未来的丈夫无论贫富善恶,你都不可将身心全投入于他,必须靠自己,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路氏的未来,如果不是你,那也不会是你居心叵测的丈夫,我必须将它交给有能力的人,而不是只会儿女情长之人和靠女人的卑劣废物。”
她那时很冷静,淡淡回父亲:“那你呢?”是不是好东西?
但后面那几个字还是没说出口,不忍也不敢。
路卓儒默了许久,最后回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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