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三个字,卡在她咽喉里不上不下,最后还是没吼出口,虽揉碎在肚子里,但咽喉堵的发疼。
在医院里醒来之后的那几年,路卓儒太严厉了,为了让她迅速成长,路卓儒一夜之间由慈父变为严父,她只能被迫适应。
无法责怪,疼痛就是成长,她那时还问过母亲:“爸爸是不是不爱我了?”
林芝涵抱住她:“爸爸只是太怕了,怕你将来无法保护好自己,童童,别怪他,他夜晚做梦都在后悔那几年纵容你。”
怕?原来在她心目中高大伟岸,似乎无所不能的父亲也会怕?奇谈?
不,是她做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路檀把路卓儒的行为理解为悔过,但她觉得他们都无过错。
终于,19岁那年,父亲对她渐露慈爱,听她要回国,既舍不得放飞她,又巴不得她出去历练,极度矛盾。
谈话并未终结,陈锦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路檀,孩童时的那个路檀怎么变成了这样……冷静却又冷血,不施粉黛的脸庞上不加以情感色彩,目光犀利,话语直白,一针见血,直冲人心,不带善意的揣测成果让她无法逃避,她不喜欢,很不喜欢!
她问:“路檀,你还是曾经的路檀吗?”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她与陆尘非很相爱不是吗?
“陆尘非怎么会看上你呢?”陈锦语气有些讽刺,“不过也是,路氏千金谁看不上?”
路檀维护陆尘非:“陈锦,你不懂,谁都可能是因为我父亲爱我,但陆尘非不可能。”
“爱情让人盲目,你以为陆尘非是好人?以为他没有任何目的?”
路檀:“列夫托尔斯泰说,我们最容易犯的过错,就是轻率断定别人为好人还是坏人、愚者还是贤者,人是像河川一样在不断流动、不断变化,有各种可能性的。在我眼里,陆尘非就像清泉,而我如容器,他的好他的坏,我想我是可以容纳的。”
想必陆尘非亦如此。
陈锦:“不过几天时间,你居然对陆尘非陷得那么深,你怎么又知道他对你有几分真心……”
路檀在听,但嘴角不知何时已经上扬:“三岁遇见,相处十年,十三岁分别,六年未见,十九岁重逢,我也曾以为我和他的结局是分道扬镳,见到他的第一面,他一眼认出大变样的我,看,老天都不舍得让我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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