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朱公公和暗卫已经到了汝州,他们几人在‘百来’客栈汇合。
暗卫好似又查到了什么,跟萧怀谨在房间里说了很久。
晚上,萧怀谨没吃。
“当神仙?”苏清远端着从朱公公那儿拿来的吃食。
萧怀谨怔了怔,抬眼冷冷道:“苏大……”
“苏大人很好,苏大人没惹皇上生气!”苏清远壮着胆儿把吃食放在萧怀谨面前,怯怯道:“皇上还是吃点儿。”
“朕不想吃。”萧怀谨态度强硬。
“难受?喝酒?”古人不都是一醉解千愁吗?
萧怀谨傻愣愣地点点头。
“皇上吃点儿饭,微臣下去拿酒。”
萧怀谨实诚地夹了一根小白菜嚼了嚼。
苏清远,“……”
酒取了上来,萧怀谨眸子忽闪,“想看星星吗?”
“什么?”苏清远手里的酒坛没来得及放下,便被萧怀谨微拦了腰肢,纵身跃出窗外。
顺带扬起的风吹动了两人的衣摆,白衣袖子飘飘欲仙,拂过苏清远的耳畔,就像是坐在滑翔机上。然而苏清远不敢睁眼看,紧紧攥着萧怀谨的衣领。
萧怀谨低头瞥了眼那抓着他的爪子,皎皎月光下莞尔一笑。
双脚落在灰瓦上,苏清远方睁眼。他拎着酒坛欲递向萧怀谨,不成想,站不稳,身子一歪,眼看要倒了。
“苏清远。”萧怀谨眼明手快地拉住了他的手腕。
这是萧怀谨第二次连名带姓喊他,苏清远感受到他掌心的滚烫隔着衣袖涌进。
苏清远转了转手腕,“皇,皇上。”
两人方坐下,萧怀谨扯开酒坛上的红布盖,嘬了一口,“为何离得这般远。”
“皇上,微臣……”微臣不敢靠近啊!
“朕是洪水猛兽?”
“怎,怎怎么可能。”哪有长得如你清隽的洪水猛兽。苏清远想起前几日流鼻血的事儿,怪自己没出息。
“再往那边儿挪,得掉了。”
苏清远屁股一定,挪也不是不挪也不是。
萧怀谨连喝三口酒,“过来!”
苏清远扶着屋檐上的灰瓦挪了半寸,发觉萧怀谨提着半坛酒,噘着嘴很不满。苏清远又挪了挪,直至闻见他呼吸间的酒香。
奶奶的,原来我不是讨厌满沈酒气的人,而是讨厌满身酒气还长得丑的人。
“很紧张?”萧怀谨望到他那蜷成拳头忸怩不安的手。
“皇上乃天子,龙姿威严,微臣惶恐,莫敢直视。”事实证明,看点儿古装剧还是有必要的。
然而,“这套说辞不像出自你口。”萧怀谨双目紧紧凝视着苏清远,好似怕他随时跑了。“况且苏大人给朕做女子衣物,熬红糖枣姜茶,还信誓旦旦地表露心意,可没见苏大人惶恐。”
萧怀谨侧低着头,鼻息扑打在苏清远的脸上,内里如火炽热,似海翻动。
我那以为你是女的。
此时此刻恬静的夜色响起了朗朗的音调,“苏大人以为朕是女子。”
苏清远面颊宛如烈火在烧,有些话大可不必说到明面上来。
“微臣有罪。”
“现在没有君臣,只有萧怀谨和苏清远。”
呵呵呵,我去你大爷。没有君臣,没有君臣还一口一个苏大人,一口一个朕朕朕,故意渗人啊。
“微……”
“看着我!”萧怀谨又靠近了些,幽深的瞳孔仿佛要把苏清远看穿。
苏清远迎上萧怀谨的眼神,面红耳赤地撇过头,“皇,皇上喝,喝醉了。”
苏清远的心‘噗通、噗通’狂跳,全然忘记当初撩拨萧怀谨时的气势。
“清远。”
苏清远背脊一直,赫然瞪大眼睛。
他,他,他他叫我清远?
“你敢说你未动过?”萧怀谨抬起食指,指尖指着苏清远的心。
苏清远屏住呼吸,他不知道怎么答。说没动过吧,好像心里面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说动过吧,他是皇上,自己是臣子,关键他是男的,自己宁折不弯。
但萧怀谨并没有急于等他的答复,眼眺点点星辰,“这里的夜色如水,比皇宫的美。”
苏清远顺着望去,流光皎洁,虽没看过皇宫的上空,但不都一样吗?
“皇上在皇宫也爬屋檐?”苏清远无意一问,立刻反应到自己唐突了。
萧怀谨却没有在意,“嗯,偶尔。”
苏清远想着他既然承认,不妨深问,“因为心烦?”
萧怀谨再喝了一口,酒水入喉,浅笑道:“如今思来,皆是稚举。”
不知在坐了多久,苏清远有些困了。他的眼皮迷迷糊糊地打着颤儿,头也朝着一侧倒去。
萧怀谨广袖一抬,微微攀上苏清远的肩头,使他整个身子都靠在他怀里。
又安静坐了片刻,萧怀谨横抱起苏清远,运起轻功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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