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白转了转眼珠,想起那只猫妖来脸色猛地一变,它是来吃自己心脏的?难道它发现心脏不在自己身上,又去别处寻了?
所幸天色暗,非墨没发觉她的不寻常之处,还在自顾自的说着,“月白,你还记得清水镇的万人阵吗?”见沈月白愣愣点头,又说道:“那猫妖竟是那万人阵幕后之人,我要杜无量带着它去清水镇善后了。”
沈月白僵坐在躺椅上,猫妖和万人阵之间有关联,猫妖想吃自己的心脏,难道那万人阵与自己也有关系?总不能心脏也能拿来填阵吧?
此时非墨终于发现沈月白的不寻常了,自己说了半天,那人都不理自己的。他蹲到沈月白身边去,仰头看着发呆的人,轻轻唤了唤:“月白?”
沈月白缓缓移动了下目光,却看着非墨扁了扁嘴,委屈的不行,她睡了一觉好容易才醒过来,结果又是追杀又是任务还要吃醋,现在还要背黑锅,心里一万个不开心。
可惜这唯一能够依靠的人,是她最不想牵扯的,她舍不得他在这纷乱中受一点伤害。但她又拒绝不了这人的靠近,甚至自己还无意识地想要靠近更多。
真是矛盾的人生啊!
正扁着嘴呢,突然沈月白的视线一凝,撑着非墨的肩膀站起身,盯着头顶看了看,那眼神直要把非墨那一头黑发给烧秃了,“簪子呢?”沈月白颤着嗓音问道,气死了,出去打了一趟怪,回来连簪子都丢了!
非墨抬手摸了摸头顶,才想起来在山上取了簪子后就没再带上去了。见她很是在意,非墨抿着唇不敢笑出声,从胸襟里掏出簪子双手递给沈月白,“我借簪子取了指尖血,自己不好插回去,还得麻烦月白帮我。”
沈月白瞪直眼瞅他,心里那个愁啊,她怎么好说呢?那簪子是她一直带在身上的,当初自己遍体鳞伤都没让簪子受一点伤。如果不是大战,她本来是要在非墨出关后送给他的,两人在一起的日子虽久,她还没送过非墨什么东西呢。
自己贴身护着的定情信物,这人拿来取血,这委屈,能和谁说?
沈月白急红了眼,嘴里咕咕囔囔说不出话来,想说,不能说,她还不想让非墨知道自己恢复记忆的事。
非墨抬着手低着头等了半天,也不见人有半点反应,他抬头看了看,月色不明,他看不清沈月白脸上是什么表情,和沈月白在一起时,他常常忘记自己是妖,明明漆黑之境也能亮如白昼,可他总是不自觉地把自己也当成是普通人。
两人在一起时,他总是克制着自己不去探究沈月白的视线、表情,他想要两人是平等的,他得尊重他重新醒来的小爱人。
一手拉过沈月白冰凉的手,非墨撒娇地摆了摆,沈月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动作他做起来竟还有几分可爱。但想了想自己目前在气什么,又不想理他了。
气昏了头的沈月白抹了抹眼角,一把抓过簪子,看也不看非墨一眼,转身上楼了。
把楼梯踩得噔噔响,恨不得每一脚都踩在坏他心情的人脸上,臭猫妖,吃你自己的心去吧!杜无量,就待在清水镇别回来了!非墨,她默默放轻了脚步,还是舍不得踩这人。
舍不得踩,但还是气,她决定暂时都不要理非墨了。
握紧手里的青玉簪子,摩挲了两下簪子上雕着的花样,她在心里恶狠狠地想:
且受着吧,来自沉睡数年之久的爱人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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