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尉巴托的出现,我已经越来越确信凭借自己的努力,是能够从这个地下密窟里逃生出去的。
尉巴托进来的路就是我逃出去的生路。
我暗自打定了一个主意。
求生的欲望一旦在心里滋生,对死神的敬畏之心也随之产生了。
所以魏侍者用这样的眼神盯我的时候,我心里打的这个激灵是不由自主的。
“你要干什么?”我情不自禁地朝魏侍者问道。
魏侍者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继续朝我逼近。
这魔鬼的一双瞳孔里冲着我露出了邪恶的凶光。
我越加心慌,因为我知道,即使我的手上握着的是一把刺刀,魏侍者手上只有一根燃烧着的干柴棍子,如果魏侍者要想杀掉我的话,也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做到的。
这个魔鬼的实力确实是太强大了。
终于,魏侍者停止住了朝着我步步紧逼的步伐,站住朝我说道:
“你放心,我是暂时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这么怂干什么?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我真的要动手杀死你,我也会提前通知你的。我不会让你死得不明不白。就像你刚才不会在我背后捅刀子一样。你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我这人,尊重对手,但同时也鄙视对手,就看对手是什么样的对手。另外,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不给尉巴托面子吗?”
我摇头。
“因为我看到了一块尚且没有经过雕琢的璞玉!不过……尉巴托虽然也是一块难得的美玉,但是他是一块已经被塑形了的美玉,接受度和欣赏度得因人而异。”
虽然我的文化素养确实粗浅,但是我的悟性还是不错的。魏侍者的这句话其实是根不难理解的,他是觉得我的本质不错!
难道这是魏侍者对我人品的褒奖?
我都有点怀疑魏侍者说的这番话是不是真的就是针对我说出来的。
这时,魏侍者又朝我说:“好了,不该让你看的,你已经看到了。我们还是回到上面去,继续陪我喝酒吧。你放心,你现在暂时安全!就是尉巴托想要弄死你,也办不到。”
说完魏侍者率先朝前面走。
突然,我脑子里灵光突现,想起陶璎珞好像提到过“尉巴托”这个名字。
我之所以会灵光乍现地想起这个名字,是因为陶璎珞当时说起“尉巴托”这个名字的时候,这个名给我的印象有点怪怪的,根本不像是一般人该有的名字。因为处在那个年代的人,父母给自家的男孩子取名字,都带有强烈的时代烙印,一般不是“治国”,“爱国”“建国”就是“兵斌彬”啥的,最不济也是“富利财德旺”等等好字儿。
我爷爷给我取的“姚传奇”这个名字,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很另类的了,
而尉巴托这个名字,无论如何都算是一个极其特别的名字。所以,当时陶璎珞说到“尉巴托”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还真的就对这个名字生出了几分留意,也一下子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我朝正走着的魏侍者说道:“刚才那个尉巴托,是不是就是在国外留学,然后又神秘失踪的尉巴托?听说国家正在想方设法地找他。”
我问的话就像是有某种魔法似的,一下子把魏侍者定住了。
他没有马上朝我回转过身子,而是站在原地不动,沉声朝我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当魏侍者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才猛然间意识到,我似乎暴露了什么不该暴露的东西。
我可是受到特殊保护的人啊!
或许是因为我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自己是受到特殊保护的人这根弦,所以应该有的谨慎我还真的没有。
当我意识到一不小心似乎把自己比较特殊的身份暴露了的时候,心里还是打了个闪,没有回答魏侍者的问话,而是盯着魏侍者一动不动的背影。
魏侍者见我没有应声,这才缓缓地转过身,把手中的火把凑得很近地照向我,一双邪恶的瞳孔在火把的映照下又显露出一丝红彤彤的血色。
“你怎么不回答我问你的话?”魏侍者朝我逼问道,声音显出几分寒风刺骨的味道,我对这种声音极其排斥,使劲皱了一下眉头。
面对魏侍者这张狰狞的面孔,我还真的有点慌神了。
我之所以慌神,是因为我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谎话来搪塞魏侍者。我没这种临场应变的经验。
况且此时我的心里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要想用临时编造出的谎话来搪塞魔鬼般的魏侍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这家伙一双邪恶的瞳孔射出的寒光,就像是两把锋芒毕露的利剑,仿佛一眼就能洞穿我的内心。
面对这样的一双眼睛,撒谎是没有出路的,只有把自己陷于更加不利的地步。
“我……我是听陶璎珞无意间提到过这个人的。”我只能照实说,而且想把这话题尽快岔开。
“陶璎珞?”魏侍者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马上又逼视着我问:“陶镇山的孙女,陶炳贤的女儿,对吗?”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根本就不认识陶璎珞……我是说……原来不认识……”
“你根本就不认识陶璎珞?原来不认识??这么说你是刚认识她不久?”
“对,是这样。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么……你又是谁?”
“我……”
“讲!”魏侍者逼视着我的眼神,邪恶中渗透着恐怖。
这确实是一双魔鬼的眼睛。
“我叫姚传奇!”我终于一咬牙说。
当我说出我的名字时,便意识到,我彻底暴露了我不该暴露的东西。但当时的我根本就没有跟魏侍者周旋的经验和智慧。
“姚传奇?一个姓陶,一个姓姚……姚泽川是你什么人?”魏侍者朝我问道。
“我爷爷!”我豁出去地说道。
既然已经暴露了,我也就用不着再藏着掖着了。
“姚泽川是你爷爷?你们客家人管他叫阿公?你是东山客家人?”
这魔鬼居然连我们客家人管爷爷叫“阿公”都知道。而且准确是说出了我的居住地,这是完全出乎我意料的。
“对,姚泽川就是我的阿公!”
因为无所谓藏着还是掖着,所以我跟魏侍者的较量也就显得正面积极起来。
“难怪!我说你小子怎么会活着进来,而且身上会有这样的一股与众不同的野性和戾气,原来都是陶泽川这老小子教出来的结果……”
“你认识我阿公?”
“我不光认识你阿公,我还认识你母亲!”
魏侍者的这句话令我感到有几分可笑。
认识我我阿公我比较好理解,因为我阿公没有倒霉的时候,在方圆几十里地还真算得上是个人物。听说原先刘湘总长都每年要亲自登门拜访我阿公。
至于魏侍者说他还认识我母亲,这话就有点莫名其妙的好笑了。
我母亲在远近是出了名的悍妇加泼妇,不认识她的人基本就没有。但我母亲跟我阿公比起来,根本就不能算是个人物。魏侍者何必要把认识我母亲这个事情单独提出来,这显得不好笑吗?就像是我母亲也是个什么大人物似的。
于是我笑道:“你认识我母亲有什么好稀奇的?我母亲是远近出了名的泼妇,大队书记都怕她的。”
魏侍者这时却呵呵呵的蹊跷地笑起来,说道:“可是那个叫钱淑芳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你的母亲!”
“你胡说!”我大声朝魏侍者说道。
魏侍者竟然说钱淑芳不是我的母亲!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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