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雷总管库房里的钥匙被偷了?他却不曾觉察。”殷绣说着又咬起了嘴唇,她知道雷管家的为人,既在殷府占着这样的肥差,断没有冒险把钥匙交给彝鼎的道理,但若是他丢了备用钥匙还不自知,也是要责罚的。
谁知韩蝉又摇了摇头,还乐呵呵的指了指自己,“不不不,是我,是我请雷总管把备用钥匙借给我的!”见殷绣越发疑惑,韩蝉继续说下去,“前日里,麦培生要曾琦来偷取偏阁的钥匙,想要将你这五万银子占为己有,曾琦原本是要来告诉你的,是我半路截住了他。”
“你想想看,若是曾琦不能把钥匙交给麦培生,他也不好交代,所以啊,我就找雷总管接来了备用钥匙,让曾琦拿去交给麦培生,等着他派人过来偷银子,我好瓮中捉鳖。”说着又洋洋得意起来,挥臂指向躺在地上的那几个人。
殷绣默默听了这番话,面上虽是不表,心下却甚是敬服,好一招请君入瓮,将计就计。如此一来,麦培生那厮不仅得不到银子,还损兵折将,送了一份大礼过来。殷绣斜眼瞥了撇绑缚在地上的几个杂役,为了混淆视听,也不知从何处弄来了章华的青衫,这几个人只要妥善安置,大可以为她殷绣所用。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扫视到韩蝉身上,带着几分嘉许,韩蝉亦敏锐的觉察到了她的目光,霎时间四目相接,恍若幻梦的一瞬间,却似乎彼此都熟稔于心。但这样美好的瞬间过后,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刺骨的恐惧感。
如果韩蝉所言属实,也就是说,雷总管和曾琦都曾经为他所用,并且同时选择了对她有所隐瞒。一股寒流霎时从心脏蔓延到她周身每条经脉的细枝末节。这个章华的小杂役,殷府里最卑微,最粗鄙的门客,什么时候获得了雷总管和曾琦的信任,甚至超过了她这位家主,更是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她竭力克制着自己,只默默的垂下了眸子,不想让韩蝉看出自己神色的异样,眼睛余光中那人的身影分外模糊,甚至有些微微发抖。
她一时有些头晕目眩,万千思虑纠缠成一团乱麻,让她几乎不能呼吸,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鞋跟绊在一把横倒在地上的杌凳上,立时向地上摔过去。
“小姐!”她听到青梅和雪酥惊呼,侧目过去,目力所及,却是韩蝉一双深邃的眸子。韩蝉见她要摔倒了,眼疾手快就要伸手来扶住她,这话原本就是下意识的反应,不由分说,甚至不需要经过任何思量。他一把抓住她的膀子,手心的皮肤触碰到她的衣袖,衣料质地凉华如水,他分明感觉到一阵不舍。
可是她却像是被烫伤了似的,他刚刚触碰到她,还来不及把她拉回来,她已经愤然一甩胳膊,从他的手下挣脱出来。反应如此训诫,跟他一样,不由分说,不需要经过任何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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