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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月匆匆领着谢彧和谢宁他们来到病疫所,顾简已经陷入半昏迷的状态,谢彧抱起瘫倒在地的顾简,把他安放在一张空床上啊,两指按住他的眉心往体内输送灵气。

独孤月望着那张虚弱无力,苍白憔悴的脸真是揪心戳骨,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拿起一碟空碗,挣扎道:“对,小郎中说他的药成功了,我来找药煎。”

顾简眼睑勉强撑开,悠悠转醒,气若游丝,他听着乒乒砰砰地嘈杂声,开口劝道:“不,不用费事了。”

“不,你说有用的。”独孤月瞳孔发红,执拗地翻找着着。

“我是医生,我的病情我最清楚我,我早已病入沉疴,试药的时候草药混杂,毒素积累,已经是药石无医。”顾简气若游丝,挤出仅存的气力,一口气解释着。

独孤月表情凝滞,身体僵直,握着药碗的手停顿在半空,桌上烛火摇晃,忽明忽暗,她全身每个毛孔都在抗拒着,几乎带着哭腔道:“你骗人。”

“他没欺骗你。”谢彧偏过脸,半晌方道:“他活不过明晚了,我已经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死气。”

砰得一声,瓷碗摔碎。

谢彧此话无异于宣判着他的死刑,独孤月双手捂住脸颊,沉重地啜泣起来。

顾简艰难地抬起手臂,谢彧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低下头凑近他的唇边,“我的房间里有一本小册子,里面记载着疫情发展状态,以及我试药方子的疗效。其中用红笔划圈的是研制成功的新药,不过只适合早期病症,咳,咳,咳,若是病人到了中晚期,可能要辅以其他药草。”

谢宁慌忙到里屋搜寻一番,从床头找到一本线缝的手稿,握着它的手在发抖,他眼角发红,盯着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墨迹,只觉得页页带血,字字戳心,他是用生命在记录病症。

“小郎中是个好人,他不能死也不该死。”独孤月扑了过去,抓着谢彧的衣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谢彧大哥,你们是仙人,一定有法子可以救他。”

谢彧望着那张泪流满面的脸,无力和挫败感油然而生,口中干涩道:“仙人也有无可奈何的事情。”

“想当初我也是生命垂危,可我不是活下来了吗,求求你们救救他。”独孤月似乎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晦暗双目透出一丝亮光。

“你不一样,你活下来是因为沐……”谢宁扶着她的双肩正欲说明,冷淡而深沉的嗓音却打断了他的话语。

“这是他的命数,无可挽回。”沐晚凌倏然出现,神情严肃,依旧是那身蓝袍。

“我知道。”独孤月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是的,他们只不过朝夕相处十多天而已,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情,没有患难与共的经历,她应该看淡她的生死,就像染瘟疫死的乡民一样……可是她在这个瘦弱的躯体上感受到了生而为人的善良和不屈不饶的意志。在仙衣镇,小郎中的坚守带来了全镇的希望,他的不懈努力也正是她的希望。自出谷以来,她在病魔的摧残下看到了太多的生死,她渴望得到救赎,渴望得到生的喜悦,好似仙衣镇的村民活着,意味着她的师傅也就活着,那是一种信念。是的,这是信念,她不想再死亡摧毁自己的信念,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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