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他,我不想他死,求求你。”独孤月神色慌张,语无伦次道:“你不是仙门之首吗?只要你肯救他,我什么都能做,我……”
“你不要太任性了。”冰冷的声音斥责喝得独孤月呆愣在地,她江英地仰起头直视着那张冷峻的脸孔,带着仙首威严,更带着冷酷无情!顿时觉得她的五脏六腑都在翻绞,她踉跄地退了几步,哽咽道:“任性?我是任性,因为我不是仙啊,做不到清心寡欲,与世无争!你可以骂我贪婪,骂我无耻,可是明知道前途渺茫,还是想去抗争,去挽留身边一切美好的人和物,这就是人性啊!如果抛去这份人性,我还是人吗?”
她两眼红肿,喉咙嘶哑,嗓音悲戚,字字诛心,让大家心中恻然,动容不已。
“谢……谢……。”顾简唇角勾起,带着淡淡的笑意阖上了眼睑。
“小郎中!”谢彧感觉到他的手凉的渗人,冰凉的触感裹挟着有种徒劳无力的虚无感,他憎恶这样微弱的自己!
独孤月早已经是体力不支,这句呼喊夺走了她仅存的光亮,眼前一黑,晕倒在沐晚凌的怀里。
一夜慌乱,一夜无眠,唯有两个的病重的人在静夜里沉睡……
次日,小雪端着药粥推门而入时,床榻上空无一人,脑子嗡嗡作响,吓得她“啊!”尖叫起来。
独孤月披着黑袍,心惊胆战地穿过树林,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只觉得此刻的树林甚为阴暗,烟雾弥漫,即使在白天也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小郎中略有余温的身体压在她的背上十分吃力,她咬紧下唇,努力朝着旧宅跑去。她实在是不了解仙衣镇的情况,能想到栖身之所只有上次误闯的老屋。她兜兜转转,一路小跑,直到黄昏才赶到废宅。
推门而入,幸好屋里空荡荡的,她刚把人安置好,就听着门外一阵窸窸窣窣地响动,不由得头皮发紧,手不知觉得攥紧笛子。临出门时,独孤月鬼使神差地看到被自己小心收藏起来的“流光”,自从那人馈赠以来,她还从来没有吹奏过,想着自己和顾简逃难,可以用它排遣孤独和寂寞,便顺手带了过来。
“别害怕,是我。”谢宁扶着门框,探了半个脑袋。
独孤月长舒一口气,全身松懈,“你怎么来了。”
“我一路跟在你的后面,怕你出事。”谢宁从袖子扯住一叠符纸,扬了扬,“我可是为了你,把自己仅存宝贝带来了。
这话令人欣慰,又叫人感激,她何德何能,让眼前的少年为他付出这般,泪水又不可控制涌了上来,滑过面颊,滑落颈中,诚恳道:“谢谢你。”
“你怎么又哭了。”谢宁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着眼泪,他最害怕女孩子哭了,连连安慰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也知道你的想法,你只管去做,我会做你的后盾的。”
他扫了一眼屋内外,嘱咐道:“我先去布置结界,你暂且先休息下,养足精神好战斗。”
“嗯。”身心俱疲的独孤月重重地点下头,她真的是很疲倦虚弱,回屋贴着棉被就坠入梦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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