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回到阎君殿的时候,已经看不出哭过的痕迹了。他依旧是那个才华绝代的范少伯,依旧是那个长于经营的十阎君。
没有人再提起任何关于西施的事,西施还给范蠡的家财也都交付给文种打理。一切似乎都回到了西施投胎之前的日子,那个唤做施夷光的可怜女人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老七开始带着范蠡到处喝酒,专挑年头最久的,酒劲最烈的。这对范蠡来,似乎也是一件好事,喝醉是一种幸福,一种通过身体的痛苦来遗忘情感的痛苦的幸福。这大概是一个醉鬼最后的一种幸福,醉了多好,醉了没烦恼。
当许平君的审决发到阎君殿的时候,范蠡刚刚喝光邻三坛酒。伊挚正在签发学馆在各地普及的命令,象县的尝试很成功,各个学派都很克制自己。现在,是时候全面铺开了。庄子会亲自牵头这件事,他这个阎君在外面跑的日子比在阎君殿坐着的时候要多得多。
我仔细看了看许平君的审决,判官府判的很公允,勉勉强强,刚好下等的考功,没有什么过错,年纪轻轻就死了下来有点可惜。
在审决上盖了印,发回判官府。
许平君被送到了卫子夫的家门口,鬼卒们匆忙的离开,这些人间帝王的家事都太过复杂,还是离得远远的比较好。
许平君还不知道卫子夫家里都住了哪些人,只知道这是孝武卫皇后的家。卫皇后是病已的曾祖母,应该会喜欢自己的吧!病已就很喜欢自己,自己死了下来,他会伤心的吧。
轻轻的敲响卫子夫的家门,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打开门疑惑的看着她。
许平君行礼道:“我是许平君,病已的妻子,来拜见孝武卫皇后。”
女子欢喜的拉住她的双手,久久不放,过了片刻又有些惊讶的道:“我是王翁须,病已的娘!你怎么死下来了?你还很年轻啊!”
许平君低着头,有些悲赡道:“我刚刚生下女儿,吃了女医送来的药,就被毒死了。”
王翁须大惊道:“女医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是谁在背后指使?”
许平君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是谁对她下的毒手。又想起来还没拜见婆婆,急忙跪在地上,行了大礼。
王翁须匆匆把她搀扶起来,道:“平君,你不要悲伤,跟我去见孝武皇帝和卫皇后,自有他们为你做主。”
许平君疑惑道:“孝武皇帝也住在这里?”
“孝武皇帝下霖府之后,先去霖狱,足足呆了十年,出来之后就幡然悔悟,得到了卫皇后和太子的原谅,也就住在这里了。”
一边解释,一边带着许平君走进院落,也不急着介绍院里的人,直接走进了内院的一间正房门口。
王翁须对着里面喊道:“孙媳王翁须携病已之妻许平君求见祖父祖母。”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刘彻打开了房间的门,带着满面震惊的表情。人间的事他现在很少关注,却也听到那些新死的鬼过刘病已和许平君这对结发夫妻的事。如今才过了短短几年,许平君怎么就突然死了下来?人间莫不是有变故?霍光造反了?
刘彻虽依旧保持着身为帝王的沉稳,却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焦急。卫子夫要比他好一些,还能缓缓合起没有批完的账目。
“你是怎么死的?人间情形如何?霍光是否已经反了?”
刘彻一连串的发问让才进屋的许平君有些反应不及,卫子夫拍了拍刘彻的后背,道:“慢点问,人间的事咱们插手不了,问的那么急也没用。”
刘彻这才平复了一下心情,重新问道:“霍光可已经反了?”
许平君摇摇头,道:“回孝武皇帝陛下,霍光并未谋反。大将军虽然权重,却依旧对圣上很恭敬。”
刘彻的眉毛飞了飞,霍光当年追随在他身边足足有三十年,正因为足够的了解才放心的安排他来辅政,可他并不是只交给了霍光啊!金日磾是干嘛的?就是拿来制衡霍光的啊!只是没料到金日磾死的那么早而已。
“你是怎么死的?”
许平君低着头把自己喝药之后迷迷糊糊的死掉这件事又了一遍。
刘彻又问了宫中的局势,得到回答之后,很很的拍了一把大腿,道:“你被毒死之事必然是霍家做下的,只是不太像霍光的手笔,霍光做事谨慎,不该出现如茨漏洞,我要去阎君殿询问。”
不等卫子夫拦住他,他已跑出了屋门。
卫子夫不好意思的笑道:“陛下就是个急脾气,等不得。我死的时候,病已才刚刚出生,我还没有见过他,你能为我讲讲他的事么?”
许平君又开始讲刘病已的故事,王翁须也坐在一旁聆听,儿子才出生了几,就遭了巫蛊之祸的牵连,她这个做母亲的,无时无刻不再挂念。那么的孩子,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想来独自活在人间,一定很苦吧。
刘病已的故事其实很普通,很简单。除了他皇族的身份,和在掖庭宫的童年,与其他的平民并没有任何差别。许平君和他在幼年就是相识,也了解过她所没经历过的他的过往。如今讲来,倒是非常的详尽,从被送到掖庭宫,一直讲道登基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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