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多荃在收拢部队南撤的途中,终究还是病倒了,被士兵用担架抬了出来。
原本的历史,他也是有这么一场大病,不过,那应该是他撤到黄河以南之后才生的大病,然而,因为后羿军空军对沧州城的空中支援,并且彻底扫平了倭国在山海关以内的空中力量,让他在仓州多支撑了一个星期,结果正好在这个雨夜遇到这场大病,差点让他身陷敌手。
一碗滚烫的姜汤灌入了他奄奄一息的体内,带起了一股暖流,头痛欲裂的糟糕体验开始褪去。刘多荃嗤牙咧嘴地张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扶着他的肩膀,捧着一大碗姜汤的闫玉儿。
“小姐……这是哪里?摆脱了鬼子了吗?”刘多荃问道。
“这是哪儿?哼哼,这是四世三公的袁绍那堆败家儿子之一的袁谭,被砍掉脑袋的地方。你可别死在这里,跟某些窝囊无能的二世祖作伴。”闫玉儿指桑骂槐地讽刺道。
面对闫玉儿的讽刺,刘多荃苦笑了一声,道:“当初,大夫人……哎,做的太过了。小姐你……可好?”
粗鲁地又给他灌了一口姜汤,把他烫得直翻白眼,闫玉儿冷哼道:“别一口一个小姐地叫着,老娘高攀不起他们张家,现在我姓闫。那个老虔婆的宝贝儿子,现在算是把死鬼老头留下来的基业败了个干净,连人带军队落到了人家手里,治军无能,败家有方,成天就知道在娘们堆里转悠,我看他现在倒是安逸了。至于我,好得很,跟了个有本事的好当家,吃喝弹药士兵粮饷都不愁,dé国枪械使着,挪个窝有大炮有坦克开路,头顶有飞机护着。人家还不把我当娘们看待,该使唤使唤,该升官升官,还要怎的。”
说到最后,居然酸溜溜的。
“小姐……你的当家的是个什么人?”
“闭嘴,叫我闫师长!当家的视鬼子如仇人,还不知道我跟那个瘪犊子二世祖有亲戚关系,知道了指不定把那个花花公子丢东北的事情也迁怒到我头来,这茬别捅出去,不然我撕了你的嘴。”闫玉儿怒道。
“是,小……闫师长。”
……
仓州,第十师团三十三旅团城南前线指挥所。
“八嘎!去追一帮缺枪少弹的丧家之犬,怎么会阵亡五百多人!”33旅团长濑谷启,猛然一拍桌子,对第十步兵联队的通讯兵怒吼道:“什么鬼赤柴,拉稀了吗?”
“很抱歉,旅团长阁下,我们第十联队在追击过程中遇到了敌军来历不明的装甲部队伏击,所以遭遇了伤亡,根据侦察兵报告,对方合兵一处后并未远遁,而是退守南面的南皮镇,建立工事准备顽抗,赤柴联队长已经带领全联队在附近待机,命我前来请求进攻命令。”第十联队的通讯兵道。
“哟西,通知赤柴八重藏,可以见机行事,趁着敌人立足未稳予以击溃,让通讯部尽快接通电话线与我直接联系!”
“嗨!”
“华夏的装甲兵?”濑谷启想了想,对参谋道:“通知战车中队,火炮大队,立即出发,前往南皮县北郊,支援第十联队!”
……
小河北是49军在仓州招募的俆水县新兵,仓州失陷之后经过连夜的亡命奔逃,他所在的连队被一伙有坦克的军队救了出来,不过部队已经被打散,只有包括他们在内的少数连还保持着建制,把武器装备弹药集中了起来之后,这些勉强凑了两个营,被安排到县北的防御工事里驻扎。
冷风挂着时大时小的雨水,不停地灌入战壕,小河北裹紧了刚发下来的雨衣,感激地看了一眼给他发了雨衣的那些神秘军人,好像是什么后羿军。
不仅仅有雨衣,他们还从那些装甲车里变法术一样拿出来好多吃的,连在他眼里是这个世界最见多识广的东北军连长,都说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面包,味道就像过年的时候才吃得的油炸番薯。
小河北不怕死,怕死他也不来投军了,他最怕的就是饿肚子。现在有吃的,有子弹,有阵地,虽然在雨中驻扎,但是他还有一身挡风防雨的雨衣,顿时就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所有的疲劳一扫而光。
“注意警戒,小鬼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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