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如迷迷糊糊半睁着眼,床边坐着赵京钰,他身着白色里衣,发丝披散带着潮意,一看就是刚从浴房出来,脸庞被热气熏得泛红,随便哪个女子见了空怕都要被勾的意乱神迷。
若不是见他眼神清明冷淡,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将自己弄成这幅模样出来勾引人的了。
“干什么?”许清如难忍困意,更没什么心思欣赏美人,只强撑着沉重的眼皮问道。
赵京钰将手里一本泛黄的书本递到她眼前,“这是辛妈妈给的,特意嘱咐我要伺候夫人就寝。”
辛妈妈说的难道不应该是洞房么?怎的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好想他自个儿只是个侍寝丫鬟似的?
许清如不予纠缠,闭上眼躺下翻了个身,将后脑勺留给身后之人,含糊说:“我已安寝无需伺候,辛妈妈那里只管交给我来解决。”
赵京钰手里举着的书籍泛黄卷皱的封面上,印着‘闺房之乐’几个字,不用摊开,光看露骨的名字便知里面是些什么内容。
他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也好,我也与洞房之事不甚了解,也须得花些时间了解一番,免得到时伤了夫人。”
话音落了许久也未曾得到回应,他这才意识到,床上的女子竟真能这般大大咧咧的熟睡了去。
他默然片刻后,起身走到柜子前,将哪本不宜暴露人前的□□之书收进箱底,又照旧把被子拿出来打了地铺。
与昨日新婚之夜一样,两人就这般井水不犯河水的共寝一室。
而门外,丫鬟荷儿贴着门缝,紧张的偷听屋内的动静。
这是辛妈妈交给她的任务,叫她晚上自习听听屋内有没有动静,算是给她将功赎罪的机会。虽然她至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被辛妈妈痛骂一顿。
而辛妈妈的心思乃是九曲十八弯,眼见小姐已然成婚变成妇人,身边伺候的人自然也得懂些夫妻之事,不然如何能伺候的好小姐?
再说翠儿、莲儿跟荷儿这三个丫头中,最小的荷儿都已经十三岁,而翠儿更是去年已经及笄,也到了了解这些事的年纪了,辛妈妈自认自个儿也是为了三个丫头好。
这三个小丫头都是自小被买进许府的,一个个的没有亲娘教导,总这么傻愣愣的可怎么好?
就说翠儿,已经十六岁,却与男女之事全然不开窍,虽说她确实较寻常丫头要笨拙些,但辛妈妈还是决定抽了空要好好教一教她,免得本来就呆笨的她显得更傻。
到了半夜,倚在门口的荷儿早已坚持不住,靠着房门睡熟了,直到屋内污染传来的“砰!”的一声响,才叫她惊醒过来,她揉了揉困顿的双眼,耳朵贴上门缝仔细听了听,听到里头传来说话声,离得远又隔着门,听不到具体说的是什么,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交谈。
荷儿从地上爬起来,打着哈欠往下人房走,嘴里嘟囔着,“小姐屋里有动静,有说话声……还有响声……我可以回去睡觉了。”
屋内,许清如揉着膝盖,痛的直冒眼泪!
她睡得迷糊,忘了地上还睡着个人,起夜时被不小心绊倒,大晚上摔了个跟头她算是彻底清醒了。
赵京钰也醒了过来,半坐起身子,语气歉疚道:“是我的疏忽,让夫人受惊了。”
黑夜中他们看不清彼此,只能借着月光勉强看得见对方人形的轮廓。
许清如:“不是受惊,我怕是受伤了!”
她话音方落,就见地上的黑影起身,磕磕绊绊的摸索到烛台边,没一会儿烛光亮起,屋子总算不再黑暗。
赵京钰又翻找一番,片刻后把一个熟悉的小药瓶地给她,“涂些伤药吧。”
屋子一亮,许清如的模样也露了出来,只见她坐在椅子上,将裤腿掀起至膝盖以上,膝盖处青紫一片。
即便如此,她露出来的小腿却是白皙娇嫩的跟刚剥了壳的鸡蛋没甚么区别,小腿纤细而直,形状美好。
但自小读圣贤书的赵京钰,却是非常君子的偏移了视线,将药瓶地给她后便背过身去。
反道更应娇羞的许清如,却是捏着药瓶,看着他的背影轻笑一声调侃道:“郎君这是害羞了不成?你这模样像极了人家黄花大闺女,可莫要等咱们真正洞房后,羞的躲在屋里不敢见人。”
赵京钰诚恳道:“夫人放心,我必好好学习,不叫夫人难做。”
许清如噎了噎。
原是开个玩笑,却没想到对方木头般的正式回答,却是叫她不知如何接话。
故意的吧?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是有意为之,却又拿不出证据。
她抹了药后,两人便各自归位,安然入睡。
次日天明,许清如一睁眼却看到早已收拾好地铺,且将自己也收拾的整整齐齐的人,正坐在桌子前……拿着刀!
嚯!
她一惊,顿时清醒,警惕的打量赵京钰,第一个想法从脑子里冒出:莫不是终于忍无可忍想跟她来个同归于尽?
她、她还没活够哪!
“你……你先把刀放下,咱有话好好说!”许清如柔声安抚。
赵京钰先是愣了愣,然后轻笑一声,漂亮的桃花眼宛若流光溢彩,不仅漂亮招眼,关键比之前的笑容都更真实,他的笑声也如泉水一般淳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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