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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荆身子渐渐康复,恭王妃送到靖安府的赏赐,一盒接着一盒,头脸首饰、宫服穿戴、滋补药品闪花了眼。陈荆抚摸着那些不菲的礼品,想是秦墨白出面干涉了。

秦墨白一向公务繁忙,起得比她早,睡得比她晚,上床下床手脚又轻。被拥抱却无逾越之举,倒也可以忍受。

秦墨白是极藏住得事儿的人,但这些日子里,再怎么平静,他的沉重却仍被看在眼里。好几个夜深,他在花园里走了一圈又一圈,直至更深露重。陈荆看书倦了,起身熄灯,再去看人,在星光月色下见着树木掩荫下的身影,也生出万般滋味。

他与自己一样,生而要背负家族之重而行。

从杀机丛林,走到如今风生水起,短短二十载,秦墨白比她想像中手腕更多,空穴不会来风,那些散落在兵营中的传言或许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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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秦墨白晚上回来熟稔地对她笑着说:“听闻母妃昨日打马吊把这个月的例钱都输掉了。”

陈荆伏在桌上疾书,头也不抬:“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劝劝王妃,别玩这么大,输赢大了对心境不好。”

“我是希望你也能玩一些妇道人家的玩意儿,打打马吊、逗逗鸟儿,老这么趴着写东西对眼睛不好。”

秦墨白走过去,按住她的笔,皱眉,“在创你的独门剑法么,写写画画的又是一本了。”

“我跟谁玩儿?你新弄来的那些人连话都不愿跟我讲,要跟我在一个桌子上大眼对小眼,还不把人吓死?去,你的鹦鹉要饿死了——别烦我。”陈荆最怕跟他家长里短,生怕一不心就漏了短。

秦墨白最近一回府就逗弄大鹦鹉,那大鹦鹉是个官员送来的,一来就冲着她不断叫嚣“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陈荆嫌它聒噪,将它挂到院外,也不理它。

秦墨白一见它在外面受冷风吹,就将它拎回来,又放回房中,耐心地教它念诗,陈荆竖着耳朵听过几句,无非是些香词艳曲,有如“红烛背,绣帏垂,梦长君不知。”、有如“知我意,盼君怜,此情须问天。”。

有日,陈荆正对镜梳头,那鹦鹉居然摇头晃脑念出一句“镜中看妆影,眉头画月新。”

秦墨白立在身后,放声而笑,陈荆啐那对鸟人:“玩物丧志!”

“以前忙惯了,如今无官一身轻,总得找点事做打发无聊。我决意涉足梨园,要留本可歌可泣的传世佳篇!”

秦墨白环绕住她,在耳边低低笑,指着册子上勾来画去的一串蚂蚁文,问:“你这大作叫何名?又写的何?”

陈荆不抬眼,“问这么多做何,你又不喜欢风月,我就是写才子佳人的事。”

秦墨白轻咬她的耳垂,低笑:“谁说我不喜欢风月。”

陈荆看他眼眸分外光彩,知是他已兴起,侧身道,“有人看着呢。”

“没人能窥入房中,就是隐卫都不行。”

人被抱上床,吻如细雨般密密绵绵落在她身上,秦墨白抽掉她的发簪,一头黑发披散在枕上,“还有两个月不能行房事,我记着呢。这次不真要,别怕。”

陈荆抵死作砧上鱼肉状,秦墨白却是沾了腥就舍不得放手,将她这条死鱼翻来拨去舔了个遍,听气她气喘得急,离了她身子,给她把袄襟裙边拉好,贴着她唇喘息着笑说:“慕容医术不行,还要熬那么久,看把我们阿荆难受得——”

陈荆无语地轻扯了一把他的长发,秦墨白亲亲她的额角,“宫里来了人,想是有要事,我须出去一趟。”

陈荆点点头,小声嘱咐:“你出去将鹦鹉拎远点,它晚上吵得很。”

秦墨白一笑,又低头给她一个长久热烈的吻,整衣后拎着鸟架款款离去。

无人相扰好睡觉,梦里却纷纷扰扰:

一会儿是师傅寒着脸检查她功课;

一会儿是先王弥留之际将小储君放在她怀里,后面一拔泪水涟涟的老臣;

一会儿又是隐韫小小的身形在她身边奔跑;

最后她追踪菩提子来到一片茫茫冰雪山川,那菩提子遗落在地上,她正想去拾,一名少女先她捡起了,她上前想与她少女讨要,又一名极俊美的青衣男子从后面赶上前,将少女护在身后,挥袖将她挥落在身后的冰湖中。

冰冷的湖水寒彻心骨,她在水中无力下沉,岸上那道青影越来越远,她一着急,脚一蹬,蓦然醒来,却是窗户洞开,冷风送入,吹得浑身僵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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