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拜入四长老门下,文竹就恪守师父所说的戒令很少下山。一是四长老早已有言,无故不得允许不可下山。二则其实她是有些害怕见人,尤其是陌生人。小时候亲人离她而去之时是个雨天。家人们各奔东西的场景不时会重现在梦里,午夜梦回,总是会想到小时候抱着她的亲娘,她又从娘亲手中被坏人夺走,大雨滂沱之时,母女二人难分难舍,哭喊着哭喊着…
可是现在,她实在担心吴桐会出现什么危险,只想下山,抓紧时间去吴桐家里看看,哪怕吴师叔吴六娘不喜欢她来找吴桐,远远的看吴桐好好在院子里也可以。文竹心里火急火燎,远远的看了一眼艳阳夕下的美景,提起宝剑顺着下山的方向,急忙走去…
竹酒后劲犹如浪潮一般打着吴桐,一波未平一波又泛起醉意。脚夫岁数不大,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没做过几年拉货的生意,手上的力气也没轻没重的,三下两下拉着吴桐的小推车是摇摇晃晃,磕磕绊绊。吴桐躺在硬板推车上,颠得腰间泛酸,头晕脑胀,不识七荤六素。
脚夫只知道送这醉酒的人到庾岭山腰处,见着人烟的地方就可以了。他可从来没有想过庾岭是隐藏着的杀手窝子,世间危险的所在。十里的山路走在脚下,就算太阳不烈,汗水肆意横流,淌在脚夫的脖上身上,粘哒哒的。
终于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到了庾岭山,脚夫擦了擦身上的汗,想出声招呼醉酒的客人到家了,该起来了付钱了。伸手摇晃醉的不省人事的吴桐,左摇右摇和喝了迷魂汤一样就是不醒。脚夫正想伸手把他身上的凤凰玉佩拽下来,吴桐却护着玉佩死死的,不肯松手。
你争我夺之时,正巧被匆忙忙下山的文竹撞见了。用剑一指,接着喝道,“你干什么!”她看到手推车里呼呼大睡的吴桐,身边衣着素朴看起来像是个卖力气的人。怎么…在抢吴桐身上的翡翠玉佩呢?
脚夫看着山上怎么下来个脾气蛮横的小娘子,还拿剑指着人,咽了咽口水,结巴的说,“我…我送他上山,这这这…这是他要给我的酬钱!我我…我拿过来而已!”脚夫结结巴巴的说了个结尾,却忘记了说出吴桐醉酒找他的整个过程。
文竹一听,上好的凤凰玉佩价值千金,当酬金?没道理,定是这脚夫想趁乱打劫嘛!哪有这样的道理?遂接着用剑鞘深抵住了脚夫的胸口,说,“这玉佩贵重,怎么可能作为酬劳轻易送你?莫不是你胡编乱造,想骗去钱财不成?”
“没…没有,女…女侠饶命啊!是他喝醉了,来找我的,他身上没钱,所以才…才把玉佩送我的!”脚夫急得把脸都胀成了猪肝色,看对面女子手上拿着宝剑又一身紫衣,像是练家子的打扮,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万一她脱手拔了剑,自己小命儿不就交代在这庾岭了嘛?家里还有老母呢,还没娶媳妇呢!
“哦?”文竹明白了几分,收了收拿着宝剑的力道。看来是吴桐找他送上庾岭的,可这翡翠玉佩,吴桐打小就戴着,可能是家传之物,这么直接给了别人当报酬不就亏大了!“喏,这个给你当作路费吧,快快走吧!不然…我可要反悔咯!我杀人可从不眨眼的!”原来是她取下了发间齐志师兄在她生辰时送的簪子,代替翡翠玉佩递给了脚夫。临了,还怕脚夫嫌少,假意拔剑恐吓人家,想逼脚夫速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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