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庆秋点了点头,领着碧芜,跟着下人去了月禧居。
走到门口,婢女缓缓推开红绿铜环木漆大门,清幽风雅之感迎面向她袭来。
不似含香轩的曲折回肠,月禧居的格局一目了然。
进门脚底便能踩着匠人精心挑选的鹅卵石铺就的跨步小路,庭院中长着的那棵她出生时便种下的香樟树,如今已有三米高,虽值冬季,树叶也并未尽数褪黄,努力传递着春来的信息。
樟树右侧,一条蜿蜒伸进池塘的长廊豁然进入眼帘。质朴的青石板书写着尘封的记忆。
荀庆秋忍不住踏上石阶,进了长廊。
“这园子很是清丽。”
虽然陌生,却又好像如此熟悉。
婢女屈膝回答:“回二小姐,这些都是老爷特地着人画了图纸。重新修葺的。”
荀直常年官居扬州,对扬州风格的建筑了然于心,才修了如此优雅的小院。
她摸了摸木质阑干,暗道父亲有心。
母亲生前,偏爱这种宁静致远的风格。
荀庆秋收回手,朝内房走去:“碧芜,服侍我去沐浴吧。”
一番梳洗打扮后,荀庆秋散发。坐于铜镜前,不施粉黛的小脸红扑扑的,惹人欢喜。
碧芜站在身后,抹了一点桂花油。替她盘起乌黑的长发。
碧芜毫不掩饰的赞叹:“小姐姿色,惊为天人。”
荀庆秋听着却眸色一黯,无奈地笑了笑,“你一天尽胡说。”
前世,她就因为这张祸国殃民的脸,让自己委身沈家,受尽了屈辱。
碧芜见荀庆秋神色不大好,识趣的闭了嘴。
直到帮她穿好最后一件外衫,系上大氅后,才呼了一口气。
她总有一种淡淡的感觉,眼前的小姐似乎不像从前那般明媚,周身总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冷与哀伤。
尽管,她还是会对她们笑,但那笑意往往不达眼底。
“小姐,碧芜愿意一直跟随您左右。”
荀庆秋看了一眼眼睛有些发红的碧芜,拉起她的手。
这傻姑娘,上一世跟着自己受尽了委屈,这一世定不能如此。
“傻姑娘,你哪能一辈子陪着我。等到了年纪,我便放了身契,替你寻个好的人家嫁了。”
碧芜有些着急的松开了荀庆秋的手:“无论如何,我都要陪着小姐。”
荀庆秋哑然,只道碧芜平日愚笨了些,却不曾想她竟这般护着她。
“更何况小姐还未嫁人。碧芜怎能先逾了矩。”
碧芜有些扭捏的说。
荀庆秋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可当她听到碧芜说到自己嫁人时,脑子莫名闪过李承澜的脸。
荀庆秋连忙摇头,自己怎会想到他。
李承澜是皇上,身份如此贵重,别说皇后,便是王妃也应是家庭殷实,出身贵胄的女子,哪是自己能企及的、
就在她走神的时候,樊妈妈从院外走了进来:“二小姐,老爷正在前厅,叫您过去呢。”
荀庆秋点了点头,抱着汤婆子朝前厅去。
“荀直。秋姐儿过了及笄,可曾许配人家?”33听书33ing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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