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乌奇那个老乌龟落在了她手上,她定要将他先剐上一千刀,吊着他半口气,而后做成人彘、浸入猪笼,待他瘦得不成人形了,再拉到校场上五马分尸!
言喻看着小姑娘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摁了摁她的腕,道:“冷静些,别被气昏了头。”
是。
云玺深吸了一口气。
不能在此时自乱阵脚。
“既然我们本就做好了与子乌寺交锋的打算,那他们逼我们走的这条路,我们还真就要走一走了。”言喻看着绵延向前的海滩,轻笑着,让人捉摸不透他此时的心思。
*
云銮看着天边渐渐消散的云雾,薄唇微勾。
上扬的凤眸将年轻储君心中的喜悦尽数暴露。
“殿下,可以攻城了。”
云銮轻笑一声,道:“那便给本宫一举拿下。”
“是!”
他们去年九月出兵西疆。
十月便杀到了西疆小国的都城,将这些个小国尽数拿下。
西疆下了第一场大雪的时候,他们的主帅、当今的太子殿下并未下令班师回朝,而是收缴了一些可以写字传信的物什,让他们原地休整。
这一休整,便是数月。
他们在西疆吃了冬至的饺子,玩了小年的滚刀山,做了过年的白面馍馍,包了上元节的元宵,看着西疆女子过了她们的上巳节……思归,可又有军令在身;想念征战沙场的时光,却又无人可打。
等到二皇子云璧造反逼宫的消息传来,他们满心欢喜,觉着总算是能够出战了、能够回家了……
可最后太子殿下下达的命令,却是让他们稍安勿躁、转移阵地。
又等了将将一月,耳边飘忽了好久的长定皇姬没了、长定皇姬活了的消息,太子总算是松了口,让他们收拾装甲、排兵布阵,准备攻城!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养精蓄锐了如许久,敌在明他们在暗,怎么可能拿不下一座小小的齐州!
就算此时太子让他们一路杀回安澜城,只怕将士们也只会应声是、气势汹汹地边往京城开赴!
*
安澜城中已连续数日笼罩在阴霾之中。
长定皇姬还活着。
太子殿下还活着。
二十万人兵临齐州城下。
齐州孤立无援。
高台之上的假帝王满脸阴毒,冷眼扫过下站众人,凉凉开口:“你们可有什么要奏的?”
一群见风使舵的朝臣面面相觑一阵,相互推诿着,根本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上个一字半句的。
就连云璧的亲外祖缪崆,都没有再说什么。
太子还活着,他们还有什么可玩儿的?
云璧空等了许久,连个屁都没有等到。
就在他准备掀桌离去之时,太傅朝前迈了一步。
自从太傅将云玺还活着的消息拿到朝堂上来说道之时,云璧就知道自己再拉不拢这位三朝老臣了。如今看到太傅这头老狐狸竟心甘情愿地来当这早鸟儿,心头有不祥的预感涌出,连忙
道:“太傅若是要劝谏,那就别说了。”
太傅的舌头在嘴里生生打了一个结,才想明白云璧是在指什么,心底冷笑,面上不显,道:“殿下,老臣不过是想提醒礼部尚书缪大人一些事儿罢了。”
“有什么事儿你们退朝之后再作协商!”云璧却没反应过来,只冷声道,“本宫今日身体抱恙,这就退朝罢!”
“缪大人别忘了,太子殿下班师回朝,该开安定门,迎太子回朝!”
两个人的话几乎是同时说出。
一个躁,一个稳。
一个冷,一个沉。
却都让朝臣们听了个一清二楚。
云璧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想要问太傅的罪,可一时半会又找不到什么罪名!
而且……太傅的意思,朝臣都听见了。
按理说,按理说……
他云璧吃亏就吃在这个“按理说”上!
“都闭嘴!”怒意翻腾着上涌,云璧咆哮出声,像是困兽在做最后的挣扎,声音虽大,却苍白无力。
朝臣们都懂太傅的这一席话意味着什么,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便纷纷退下,只剩下缪崆一人,站在殿阶之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空荡荡的金銮殿上旷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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