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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庭兰走在回刑部的路上,心情复杂极了,四面碰壁令她心中郁结,走路都不畅快。

心底深处的好奇和解谜像一颗多年前埋下的种子,此刻蓬勃生长,要她时时刻刻都受着煎熬。

“司徒兄,怎么才回来,快些的吧,崔老在等你。”

刑部附近,迎面遇上刑部的兄弟郑秋,司徒庭兰见他脸上略有焦急,忙不迭追问:“郑兄,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你多管闲事,管到锦衣卫的头上去了,方才我见锦衣卫派人来了,听说是指挥使寥庄亲自给崔老写了封信,八成是说了你的坏话,崔老见信后气得直拍桌……”

郑秋说到这里,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拍拍司徒庭兰的肩膀,语气凝重:“总之,司徒兄,你多多保重!”

司徒庭兰只觉大事不妙,虽心中恐慌,却还是抬脚朝崔老房间疾步走去。

远远的,她便瞧见伏案读牍的崔老,是那般认真忘我,司徒庭兰十分不好意思地走到门口,也不敢敲门打断崔老,只得恭恭敬敬地站着。

过了许久,崔老才长舒一口气,张开双臂活动着脖子抬起头,这一抬头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人,老辣的目光在她身上一顿,没好气地开口:“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

司徒庭兰小声地回答。

崔老虽说不是看着司徒庭兰长大的,可自司徒庭兰进刑部以来的作为,他全数看在眼里,对于司徒庭兰的性子,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他颇为无奈地摇摇头,抬手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吧。”

崔老没有大发雷霆,反倒让司徒庭兰预感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崔老便目光凝重地对着她开口:“庭兰,你终归是个女子,想在刑部建功立业、名扬四海是不切实际的想法,我看你年纪不小,不如就此作罢,回家嫁人去吧。”

崔老眼光毒辣,司徒庭兰的女子身份在刑部的第十天便被看穿了,那时司徒庭兰一天三顿嚎哭,靠着一张厚脸皮赖在崔老门口不走,这才勉强留下。

这么多年过去了,尽管司徒庭兰兢兢业业做事,却始终无法获得崔老的认可和接受。

她带着十二分委屈和不甘心,翛然起身:“崔大人何出此言?庭兰是真的喜欢主事一职,并非是大人口中的为了建功立业!”

崔老抬起沉重的老眼瞧了他一眼,声音沙哑:“哦?你不是为了建功立业,名扬四海,那你去荒山做什么,又成天和锦衣卫那帮人凑在一起做甚,还查什么睿书渊的家事?”

司徒庭兰见寥庄果然向崔老告密,忍不住撇撇嘴,为自己辩解:“睿书渊本来就奇怪嘛,他人前对年迈的母亲下跪痛哭,甚至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是在无人围观的家中,一副嫌弃的模样,还命人将母亲丢入柴房,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崔老的脸上没有一点意外,他晃晃手里的笔,摇头:“不是人,是恶魔,是刑部开罪不起的恶魔……”

不等崔老把这话说完,司徒庭兰便急急开口了:“所以大人也知道这个睿书渊不对劲吗?那为什么不把事情查清楚呢?不过是个六品县令,难不成还是天子在背后给他撑腰?”

“胡言乱说!我同你们说过几次,做我们这行,切记祸从口出,你怎么就不长点记性!”

崔老说到这里,肺腑一阵翻腾,低头猛咳起来,司徒庭兰见状忙倒了热茶递到他嘴边,直言道:“若是我到了大人您这年龄,那便没什么畏惧的人物,也不怕开罪谁。”

司徒庭兰这话说的格外直接,听得崔老一阵摇头,用手指着她:“要不我怎么总说刑部近年来招不到一个资质好的,早些年若是知道刑部会交到你们的手里,我一定在当年抬高门槛,将你这等口无遮拦目光短浅之辈赶出去。”

司徒庭兰听了不做声,这话已不是崔老第一次说,往常便日日挂在嘴边,成天数落。

默了好久,司徒庭兰才开口打破沉静:“资质好有什么用,难道最重要的不是正义之心吗?”

“光靠正义,是没有办法在朝堂中存活的……”

崔老说到这里,目光微微一眯,似乎透着对往昔的怀念,他张了张嘴,明明是想说些什么的,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收回感慨的目光,语气坚定地看向司徒庭兰。

“庭兰,我这是最后一次提醒你,要么放弃调查刑部以外的案件,要么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刑部。”

这样坚定威严的崔老,司徒庭兰只在当初他发现自己为女儿身,要赶自己离开的时候见过。

她垂眸不语,顿了好一会,才点头妥协:“是。”

走出崔老房间后,司徒庭兰暗暗咬牙,只得暂时放弃调查睿书渊的计划,将所有的精力重新投入在分配到她手上鸡毛蒜皮的芝麻小事。

一个案探,若是见过奇妙有趣的大案,如同吃过山珍海味的人,再也无法将视线落在那些白菜豆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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