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身后的木门有被人推开的趋势,似乎是有人要出来了。
裴子骞忙不迭抓过司徒庭兰的手,急急钻入一旁的小巷子中,两人紧紧贴着墙壁听外头的动静。
“搭把手,别掉下来了。”
“我晓得的。”
刻意压低声音的对话伴随着车轱辘的声从墙壁另一头传来,并且声音越来越清晰,显然是两人推着车往这边来了。
司徒庭兰听着车轱辘声越来越近,一颗心紧紧提了起来,小巷这么长,现在才跑,已经来不及了,只会打草惊蛇。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合理的动静
想到这里,司徒庭兰没有犹豫,勾过裴子骞的脖子,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去,两人以极其亲密的姿势紧紧搂着,将彼此的脸小心地藏着。
马车轱辘声震了一下之后,那两人便出现在司徒庭兰的余光之中,她分明瞧见了那两人目光中的鄙夷。
“啧啧啧,真是世风日下,现在的断袖都跑到外面来偷情了,还不知道哪家小姐要倒这个楣,嫁给这两断袖家里去。”
“你小点声,当心被听见了,那两公子哥一看就是富足之人,要是来找你麻烦,我可不管你。”
两人一边小声说,一边推着装满了货物的车从司徒庭兰身旁走过。
司徒庭兰在情急之中想出了这个办法,却忘了,自己是一身男装打扮,反倒让人误会了自己和裴子骞是一对断袖。
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他们也没看到脸。
司徒庭兰收回揽着裴子骞脖子的手,正要说两句,裴子骞忽然倒退了两步,一脸罪恶深重地开口了:“你这么做,让我如何和谢庭玉交代?”
“什么?”
司徒庭兰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话几个意思。
裴子骞一本正经地侧过脸,语气凝重:“你和谢庭玉有结亲之谊,我们这么做,实在对不起他,若是传了出去,你要他今后的颜面往哪里放?”
司徒庭兰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他意思,带着几分好笑的目光看他:“咱两刚才做什么了,不过是抱了一下,如何不可言说了?再说,我和谢庭玉什么时候有结亲之谊了,你给定的亲吗?”
方才还一脸罪恶深重的裴子骞闻言,下意识挑眉,脸上现出三分不可思议来:“他是你青梅竹马一道长大的好兄长,想来你们两家的关系匪浅,连名字都是用了谢庭兰玉的契合之意,难道你们两家的父辈没有往定亲这事上动主意?”
“也许吧,如果我父母没有那么早过世,他们说不定会将结亲的注意打在我和庭玉哥哥的头上。”
司徒庭兰言语中略有失落和难过,裴子骞知自己是触犯了她的伤心往事,忙不迭低声道歉:“抱歉,我并非有意惹你伤心。”
“无妨。”
司徒庭兰摇摇头,不愿陷入父母过世的回忆中,抬脚就往方才那两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裴子骞跟上她的脚步,走了几步,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再度开口:“所以你心里是很愿意和他结亲的,只是现在没有这个机会?”
“你瞎说什么呢,我和庭玉哥哥只把对方当做亲兄妹去对待,男女间的感情,半分没有!”
裴子骞听到司徒庭兰的解释后,不依不饶地追问:“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女扮男装进刑部,难道不是为了陪你的庭玉哥哥?”
司徒庭兰没想到裴子骞竟然打破砂锅问到底,非要问出个究竟明白来,这一问便又问到了她心中的伤感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反正我和庭玉哥哥是明明白白的兄妹,你爱信不信。”
司徒庭兰说着加快脚步,急急往那两人先前消失的拐角处追去,裴子骞跟在她身后,脸上略有喜悦之色。
两人一路追踪,追到一处空旷的湖边,发现人跟丢了。
“这可奇了怪了。”
司徒庭兰说着往旁边跑了几步,努力站在石头上,试图看清附近的情况,裴子骞瞥了她一眼,开口:“此处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的水源之地。”
“那他们人呢?”
司徒庭兰正疑惑着,车轱辘的声音便猝不及防地从不远处传来,两人赶紧躲到树林里,亲眼看着方才满满一车的货物此刻已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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