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转着轮椅,推开房门,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白予卿隔壁的房间。
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告诉众人,他挪地方了,他搬家了,他搬到师尊的隔壁去住了,以后人们再想欺负他就难了!
邵云的嘴角抽了抽,和谢琛道了别。
*
白予卿心口堵得慌。
就像是卡在嗓子眼中的鱼刺,不上不下的。
邵云故意把剑招引向殷危娄,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所以他下意识想把虎蛟召出来,好好抽这小兔崽子几鞭子。
“虎”字呼之欲出,谢琛却先邵云一步,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白予卿有些纳闷,你师弟利用你还想给你甩锅,谢琛跪什么?认什么错?
往下面一看,好家伙,群众瞪着无知的大眼,充满了对谢琛的同情,合着没一个人看出邵云最后那招是故意引向小徒弟的?
那这怎么罚?在徒弟们眼里,他岂不是没来由地罚人吗?
他走进内室倒在床上。一段又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这是之前原主脑海中不曾有过的记忆。
这些记忆都离不开一个主题:罚人。
而且都离不开一个道具:虎蛟。
原来是原主惩罚门下弟子的回忆,白予卿仰躺在床上瘫成葛优,感觉无比心累:为什么要给他看这些?
从这些回忆中,白予卿发现,原主对弟子们的惩罚,很多时候都是莫名其妙的,徒弟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鞭子已经落了下来。
更过分的是,原主甚至还曾经拿弟子们出气。
白予卿越看越气,越看越觉得原主真不是个人,甚至想冲进回忆里夺过鞭子把原主给狠狠抽一顿。
有这么当师父的吗?!
动不动就抽徒弟,不知道这种行为会给学生带来多大的伤害吗?!
等这些回忆灌输完毕,白予卿忽然就明白了弟子中存在的一些奇怪行为。
为何他一皱眉头徒弟们就会吓得腿发抖,为何他面部表情稍有变化徒弟们的第一反应永远是跪下认错。
没有别的原因,这是被原主给吓得。
白予卿猛然意识到,寒清峰这个班,或许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好带。
忍受了原主长时间的压迫,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邵云都敢当着他的面耍心眼了,这无疑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这个信号告诉白予卿:徒弟们即将在沉默中爆发。
白予卿现在有点脑壳子疼。
得想个办法遏制一下不好的苗头才行……
他觉得现在唯一能给他安慰的,就是还没有黑化、乖巧可爱又懂事的小徒弟了。
一个时辰已经过去,寒清峰众位弟子休整完毕,按时在白予卿门前的空地上集合。
雨下了足足一夜加一个上午,雨势逐渐变小,现在总算露出一点晴天的迹象,
殷危娄早早就在门前等待,弟子们有人偷偷瞄了他几眼,有人干脆别过头去看也不看,只有谢琛来的时候,冲他叫了一声:“师兄下午好。”
人已经到齐,只等着白予卿到来继续下午的练习。
白予卿出来的时间晚了足足一刻。
令众人意外的是,他的腰间配的不是同体雪白素净的归月,而是一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铁剑。
练习继续。
下午的一切还算正常,没有人走神,也没有人开小差,更没有人找事对剑了。
白予卿环视四周,下午的学生乖了很多,他一时间有些无聊,缓缓下了台阶,径直走到邵云面前,拔剑出鞘,冷声道:“出剑。”
邵云慌了一下,立刻收了剑招,面对着白予卿应了一声是。
白予卿说道:“想对剑,我亲自与你对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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