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酒酒好容易醒过来,馨娘夫妇两个皆守在她床边。
“酒酒,我的儿!可感觉好些了?”
馨娘自晓得酒酒知道了小草那事便担心得很,如今见她醒过来到底是激动的。
此前,小草那事是底下人不懂事,趁着她睡着了,便擅自报给了酒酒。酒酒本就未好的身子,哪受得了这番刺激与惊吓。
她之后晓得了,便更是好好地罚了那鲁莽的小厮。
酒酒醒来时还迷糊着,待到轻轻抿了一口自家娘亲递过来的水方才清醒过来。
“爹娘,救小草儿!小草被黄霸天掳走了!”酒酒焦急地抓住馨娘的手,紧紧看着爹娘二人。
宋伯朗见着女儿这般着急,心里头到底是深深叹了一口气。面上却不显,反而是蹙起了眉,假装呵斥酒酒。
“小草儿,爹娘自会想办法,你就好好地将身子养好!”
馨娘闻言亦是紧了紧握着酒酒的手,微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安抚完酒酒,馨娘夫妇回到自个房中,却是相对无言,两个皆是忍不住叹气。
“酒酒这孩子心善,小草那姑娘也是可怜。私下里头寻个由头给那田家夫妻送点银钱过去吧。唉!”
宋伯朗说完,馨娘也只是应了一声,能做到这地步尽够了,还能如何呢?
宋家不过一商家,能和官斗!士农工商,商是那最末一等。便是她们两个儿子也是记在了宋伯朗秀才三弟的名下,才能考科举,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可不这样还能怎样,自古商贾不得科举,两儿子跟着她们夫妻不还是洗不掉这一身铜臭味!
那黄霸天横行了这许多年,也不是没人要告他,便是撞死在公堂前的也是有的。可结果又如何了!那黄刺史不挪窝,这恶霸便倒不了。
再者,那姑娘充其量是个认识的人,也不是自家的奴仆。送些银钱过去已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决不到为着她得罪一方“土皇帝”。
说一千道一万,不过是那姑娘不是酒酒!若是酒酒,若是酒酒!馨娘身子抖了一下,不敢再想下去了。到底还是待在府里头好,没必要到外头抛头露面。
可夫妇两个真正犯了难的是,如何同酒酒言明。她那般弱不禁风的身子真真是禁不起这样的打击。可若是撒了谎,人可没救回来,这可没法圆。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只剩苦笑,如今唯一的办法不过一个字——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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