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瞪了闵熹一眼。
对斛老太爷道:“熹丫头如此冲撞长辈确实不妥,我自会罚她。”
“你也别着急,既然凤丫头受了伤就赶快找太医,用大朗的帖子去请薛太医,凤丫头的病可耽误不得。”
说着便吩咐沈氏去让闵哲请薛太医。
斛老太爷听着会罚闵熹,对着太夫人伤心道:“嫂子,您是不知道,我那可怜的孙女如今躺在床上脸色发白,我看着实在是心疼啊,这孩子从小就是薛太医帮着调理身体才能长大,她这次要是被气个好歹我也不活了,到了下面我就去找继堂哥评评理。”
说着还捏着袖子抹了抹眼角。
闵熹看斛老太爷这样的作态,眼角抽了抽,反观其他人面不改色,想来对斛老太爷这般作态也见怪不怪了。
太夫人道:“薛太医的医术你放心,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想来这会子薛太医也到了你府上,快回去看看吧。”
斛老太爷站起来“哎”了一声背着手准备往外走了,闵熹正在心里感叹太夫人对付起斛老太爷也有一套。
这时,萧氏又小声抽噎了一声。
斛老太爷就站住了,似是想起什么一样又坐了回去。
坐正后斛老太爷摆摆手道:“不急不急,如今有薛太医看诊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熹丫头也不用过去服侍了,只是我朝历来遵从长幼有序,我家凤丫头到底是比熹丫头年长几岁,坐在首位也未尝不可,明日便让熹丫头坐后面罢。”
闵熹其实对坐哪里是无所谓的,但自己是侯府嫡长女,因生母去世本就被众人轻视,若自己再在这时候退缩让出本属于自己的位置,就更会被人轻视了。
于是,不等太夫人说话,闵熹就站出来朗声说道:“堂祖父,虽说应遵从长幼有序,可我父亲乃是陛下亲封的靖北侯,我又是侯府的嫡长女,若论上下尊卑,凤姐姐可坐不到我前头去,这位置我若让了岂不是对陛下不敬吗?”
爵位虽然是世袭的,但陛下也是下过御旨亲封的。
斛老太爷摆手怒道:“你这毛没长齐的小丫头知道什么是对陛下不敬吗?你不用拿陛下压我,区区学堂座位小儿玩闹与陛下何干!”
太夫人听了斛老太爷这话,着急道:“堂弟慎言!你这说的什么胡话,这话若传出去你有几个脑袋够用!”
斛老太爷被闵熹气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被太夫人一吼立马回神,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
斛老太爷自从在家休养后就没人敢忤逆自己,哪怕在比他大的太夫人这里也是对他好声好气的。
一想到今日被闵熹几次激怒有些口不择言,顿时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火,可还不能反驳,若他反驳就是对陛下大不敬,只“哼哧哼哧”的呼气。
太夫人看斛老太爷被气的不轻,心里隐隐有些痛快。
真让闵凤坐了首位,传扬出去,别人可不会说是侯府仁厚,只会说侯府几代人的沙场血性已被消磨殆尽,剩下满门都是懦弱无能之辈。
斛老太爷如今是一次比一次过分,太夫人早已对他恼怒不已,奈何他对老太爷有恩,每次都受制于他,若不是怕传出不好的名声,她早就不让斛老太爷登门了!
但闵熹毕竟是晚辈,她顶撞斛老太爷就是不敬长辈了。
斛老太爷顺过气后,对太夫人道:“这丫头如此不敬长辈,还不关到祠堂好好思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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