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嘴。”风谨淡漠的声音响起。“谨哥哥。”梅欢欢失声叫到,鹂韵脸上也大惊失色。“何处侍女?敢在本君面前放肆。”说罢,几名侍卫入内将鹂韵拖出。梅欢欢脸上骤然变色:“谨哥哥,她是我的侍女,你是何意?难道清乐没有犯错么?难道你还要袒护她么?”
风谨深深地看了一眼梅欢欢,缓缓说到:“没什么,本君只想告诉你,你还不是金极宫的女主人,这人也只不过是金极宫的侍女。”梅欢欢听他这么说,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谨哥哥,你晕倒后,欢欢日日夜夜牵挂于你,不,是几百年来,欢欢整颗心都在你身上,你却屡屡置我颜面于不顾,难道你忘了姑姑的嘱托么?”
风谨面上神情微变:“答应母亲的事情我已经做了。”“不,你没有,如果不是她,可是你记得么,她说……”“够了。”不等梅欢欢把话说完,风谨勃然变色,一双眼眸似利刃:“欢欢,你累了,回去好好休息,是本君对你太过纵容,你应该知道在本君面前哪些话不能说。”
梅欢欢被他冷冽的目光一看,身上颤抖,从没见过这样的谨哥哥,初时见他惊为天人,后来他一直对自己都是温和的,兄长对妹妹般的温暖,再后来几百年自己的努力下,他对自己十分宠溺,即便他变得清冷疏离,但还是纵着自己的任性的,却从未像此时一般,目光透露着陌生、距离与警告。
丰辞对梅欢欢还是有几分好感的,毕竟在他这个注重规矩的老臣眼里,梅欢欢出身正统,身份高贵,无论是出身还是自身的条件都是金极宫女主当之无愧的人选,所以,在这个时候,丰辞开口为梅欢欢争辩到:“君上,欢欢公主中毒未愈,此事未明,老臣认为有必要继续彻查,欢欢公主在订婚宴上自君上晕倒后,拖着虚弱的身体,主持大局,老臣认为……”
“放肆”风谨斥到,“丰大人真是越老越糊涂了,难道刚才本君说的不够清楚么?金极宫的女主人尚未确定。”丰辞被风谨一斥之下,冷汗涔涔,这几百年来,风谨对待臣子们都是及温和的,但这些臣子都记得当年他初登妖王宝座时的雷霆手腕,风谨与前代妖王蝶休不一样,他是史上无比强大的妖王,蝶休虽具王者之气及肃杀之气,但在一些事情上面,还是尊重既有规则的。而风谨不一样,风谨的冷是冷到骨子里去的,是一种遗世独立,视天下物为无物。
梅欢欢耳中听得风谨的话,目光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旁的清乐则独自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君上。”梅华的到来打破了眼前的局面。风谨亦是像丰辞刚进来时那般挑了挑眉,并未说话。“君上,臣下知罪。”梅华俯身单膝跪地。
清乐乍一见到梅华,心里有几分怨怼,怪他明知道君上未中毒,却因怀疑自己给梅欢欢下毒,而不公正以待,促成自己被罚去西荒寻草,但见他清冷的面容又瘦削了几分,下颌如刀锋线条分明,额前几缕发丝中竟有几根银丝若隐若现,想必是最近被花族事务缠身,忧愁烦恼,倒有些可怜起他来。
“大哥。”梅欢欢见梅华进来,委屈的泪水争先恐后地涌出眼眶,梅华看见妹妹叹了口气,并未像往常一样,上前安慰,梅华只低低地说:“君上恕罪,舍妹不查,定是冤枉了清乐,臣愿一力承担。”“梅族长……这……”风谨尚未开口,丰辞脸上变色,这梅族长明明默认了公主及君上均中了摧心草之毒,自己这才罚清乐去西荒寻解心草的啊,梅族长这几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清乐听梅华这么说,心里的怨气完全消失了,转眼看风谨。“梅族长,本君不只是把你视作臣下,而你令本君失望。”风谨醒来后,听说清乐去西荒寻解心草心里十分忧惧,这才急忙过来,好在此前已做准备,明音不负自己所望,将方寸袋给了清乐,可保她性命无虞。梅华额角流下冷汗,他自己又何尝不自责,把清乐自己一个人独自扔在西荒,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如清乐有碍,臣自当以命相偿。”梅华懊悔至极,自己一己私心,为了能与清乐共赴西荒,历经危难,说不定清乐会对自己……却不曾想,族内巨变,自己不得不离开,倘若清乐如何,自己又当如何?
“大哥,她是被罚去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还如此回护她?竟要与她同生共死?”梅欢欢咬牙切齿,目眦欲裂地盯着清乐。清乐不卑不亢地回视过去,她再不觉得抱歉或是怯懦了,因为她可以为君上付出一切。
“欢欢,别说了。”梅华无力地呵止道。
“同生共死,呵,你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风谨听了梅欢欢的话,竟笑了笑。梅华心口如被利刃刺入,当年……那个阳光如谪仙的般的表弟,终是成为了眼前的冷情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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