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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清晨还是透着丝丝的凉意的,初升的暖日还没有散出它的威力,绿植叶上的晨露也未完全消散,林中除了细风穿过树叶的沙沙之声,只有偶尔飞过的小鸟的鸣叫之声。而这平静却被一声断喝所打破,紧接着就是重物砸在地面的声音,哀嚎之声此起彼伏起的响了起来。这是在平安镇郊外的一个小院之中,这个院子并不太大,却建造了古色古香,用料也着实考究,谣传本是宁国隐士修建的隐居之地,后宁国皇帝派人来请,才将此位隐士请出山,而在个小院也被卖给了本地的富户吴家。这个小院后面是一排三间的屋子,四周是一圈围廊,正中间是一大块空地,如见这空地上站着一位翩翩少年,虽然长相平平,但却英气十足,摆了一个起手式脸上满是自信之色。而反观地上却躺着三个彪形大汉,分别捂着自己的身体,哇哇大叫着。

“许哥,许哥,不来了,再来就要散架了,你到底是怎么练的,难道是得了高人的传授,我们三兄弟竟然都不是你的对手,之前还能坚持上几十个回合,现在竟然三个回合就败在你的手上了,我们也是有武师传授的,虽然学艺不精,但是也非是庄稼把式,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你大哥被神秘高手带走的时候给你留下了什么秘籍,你也传授我们几招啊!”倒在地上的大汉中,最为魁梧的那个一边用手揉着大腿,一边抱怨着。

“吴胖子,别瞎吵吵了,我看是你们几个又去翠凤楼了吧,自己平日里不练拳,现在来丢人了吧,好歹也是和我们中街二侠并称的学堂五少,怎么输仗还要输人啊?”那个被称许哥的少年忍不住调笑了起来。

“许哥,你这招黑虎甩尾怎么力量那么大,我看比我们家里的武师都要强上不少,我们几个都是要去参加武举的,却比你差了那么多,难怪吴大哥觉得你有私藏了”边上的另一个壮汉此时已经站了起来,瓮声瓮气的说着。

“哪有什么秘籍,如果有秘籍,我早就去寻我大哥去了,还在此处和你们玩耍?”许姓少年整了整比试弄乱的衣物,随口回答道只是似乎说到大哥有些伤感,音调降低了不少,转头将话题引开了去:“吴胖子,你们几个真要前去武举吗?你们几个家中有田有地,何苦要受这个罪呀?”

“许哥,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兄弟几人都不是家中嫡子,不能继承家业,我们几个家中虽是个富户,但也只是平安镇地面上的小财主,将来也分不到什么财物。当年那场天灾老四惨死,老五现在一心功名,整日读书写字。我们虽然也有心闯荡江湖,奈何没有许哥这样的天赋,连个三流的武师也算不上,只能前去武举,家中会有些打点,以后谋个一官半职也是有光宗耀祖的机会。”吴姓的胖子颇为无奈的答道。另外两人也是频频点头,认同吴胖子的言语。

“何时启程出发”许姓少年略显关切的问道。

“今日便是来道别的,晌午前就要出发,此去经年,忘许兄珍重啊!”那吴胖子忽的正色回声道。

许姓少年默默点了点头,道了声珍重,几个人又说了几句感到略有伤感,也不在言语,约着日后功成名就之后在来相会,便离开小院各自回家了。许姓少年站在门边目送三人离开,心中却是千头万绪。

这许姓的少年便是许旷,当年卢飞星离去,葫芦道人拿了郡府的令牌,让里正安排许旷的生活起居,里正也见识了葫芦道人的手段,不敢怠慢,不过却不知如何安排许旷,生怕有个闪失自己到时也要倒霉。其他富商家中也不愿接收,因为此间有着人命官司,不愿接这烫手的山芋。最后还是将许旷寄养在了吴府。也就是当日在场的吴家接手了此事,里正威逼利诱,此事全由吴家而所起,自然由吴家了结。吴家当家的吴海富,只能应承下来。开始两年吴家将许旷养在府上,真是当作少爷一般,有求必应,只等那卢飞星前来接人,可是春来秋去那卢飞星却始终没有出现,也没有遣人传来一字半语。吴家感觉受了蒙骗,但是又害怕惹上麻烦,虽然渐渐冷落许旷,却也没有将他赶出府去。到了第四年的头里,许旷就被安排到了这个郊野小院之中,吴府给他配了一个老妈子,照顾衣食,也就不再管他了。

其实许旷也不太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只是一心希望卢大哥能够兑现诺言,回来接走自己,不过许旷心中也有感觉,当时卢大哥是诓骗自己,并不会来接走自己了,只是报着万一的心里,这一等就是五年,从一个孩童变成了一个少年。许旷在吴府的这些年,除了读书就是习武,基本很少与人交流,同龄人中唯一几个算的上朋友的就是当年所谓的书堂五少,由于当年天降奇火,五少中的老四的家门被天火击中,当时死伤不计,很多人尸骨无存,老四也死在其中。所以和许旷算的上朋友的也就是其余四人。其中最要好的就是当初领头的老大吴耀祖,吴老大后来说,当日在庙前很是佩服许旷的勇猛,后悔当日没能阻止。几人可谓是不打不相识,最终结为了好友,不过当时在排位上有些分歧,因为许旷本就和卢飞星沿街乞讨流浪,只知道自己是十来岁的年纪,并不庆祝自己的具体年岁。所以不知自己是叫吴耀祖大哥,还是叫吴耀祖弟弟,本来也无所谓,但是想到自己做了弟弟,后来卢飞星也要矮人一头,自然不乐意了。双方最后约定拳脚上分高下,谁赢了谁是大哥,开始的时候许旷输多赢少,可是一年以后就不同了,吴耀祖虽然生的高大魁梧可再也没有赢过许旷一次,再后来吴耀祖他们三人其上也不是许旷的对手了。

要说这其中的缘由,还真被吴耀祖猜对了,的确是与卢飞星有些关系,却不是什么武林秘籍,而是一段嘱咐,当日在破庙之前卢飞星嘱咐许旷要看好家当,但是许旷心中却是明镜一般,自己兄弟二人哪有什么家当,唯一值点钱的就是那把破菜刀,此时已经成为了杀人凶器,落在吴九的尸首边上,所以卢飞星的意思只能是两人藏东西的地方。在一切事物安顿好后,许旷就回到了破庙,从两人藏东西的地方翻找出了一片衣襟,上面字迹是用血写成的,告诉许旷回到山间的林中,收集居暨的血肉,放入池中浸泡洗浴。除了此时没有再说其他,只是在最后留了有缘再见四个血字。如此说明当日在破庙院中,自己抵挡吴家子弟的时候,卢飞星已然转醒了,并给自己留下了字条。所以之后葫芦道人找来,他追随而去才能留下这份书信。只是许旷始终不能想明白卢飞星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把缘由留在书信之中。不过许旷还是按照书信中的办法,将能收集的巨鼠血肉都收集了起来,将自己蒸泡了几日。还好当时他刚入吴府,吴府上下对他畏如蛇蝎,可以说是对他言听计从,为了掩人耳目,他还让人弄了些牛血猪血掩盖其中的血腥之气,对外宣称这是书中看见的秘方。后来他逐渐展露出武学的天赋,也有有心人效仿,可是牛血猪血弄了不少,却没有效果,后来也没有再提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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