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捋了捋常常的胡须说道,“太后,帝都的形势暂且可是保持,但各州等不了,所以目前只能局部进入,最后掌控全局。”
“那各州得有人出面啊,信王在幽州已经是分身乏术,闲王整日游手好闲,摄政王在的时候还能收拢心性,现在就是脱缰的野马,根本奈何不了啊。”柳太后说着说着,同情起先帝来,皇子们不是安于现状,就是过于谋划不顾后果,自己的儿子恐怕就是他的唯一念想,所以哪怕自己垂帘听政,也要一个几岁孩童登基。
“就算是野马也有被驯服的一天呐。”范太师说的意味深长,像是看透了什么。
“就算是这样,那摄政王中了千花之毒,需要有连塘辛,可那是传说之药。”柳太后按着脑额,无奈的说,下毒之人甚是狠辣,这就是不想留活口,才选择这样一种无药可救的毒,不过这毒是从哪儿来的呢。
“太后不必忧心,此回帝都路上,碰到了一位好友,这毒他必能解,至于长公主失踪,这就要问太后您了,到底是何故。”太师后面,带着些莫名的笑容。
柳太后愣住,随后反应过来,也微微笑起来,“不愧是范太师,果然聪明。”
“太后过誉了。”自己要是连这点都参不透,怎能看天下事。
“不错,这是哀家和长公主设下的局,原本是借着失踪,抓住信王和丽太妃的狐狸尾巴,但中间摄政王突然有故,柳相随后的一系列行动都是没有料到的。”柳太后想起那天和巫宁儿的谈话,自己只要保证宗政明无碍,江山归谁不会过问,而她只要江山稳固,奔着相同的目的,做场局不难,难的是瞒住悠悠众口,好险,摄政王中毒挪走了一部分人的视线,也是件好事。
“太后与长公主如何谋划,老臣不管,但就是不能拿天盛的未来开玩笑。”自己年龄早已过半百,是要踏进最终的人了,只想着还在世,替先帝看守着天盛的繁华,可当孙女传书来时,对于长公主不顾后果的缺失十分气愤,什么办法都可以,却选择了损失最大的一种,真的是年少不知事啊。
柳太后起身,走到梳妆镜面前,拿起暗格里的信封,递给范垂锋,“太师请看。”趁着太师看信,解释了为何要下血本非得这样做的原因。
“太师,不是长公主不知分寸,而是天盛必须得这么做。帝都的繁华人人看尽,却无人注意到地方的种种失策,长公主说如果不及时处理,早晚都将是场灾难,那时就不是治水灾那么简单的了。哀家原本也是不同意的,但是她拿出这封密函时,哀家就不能不袖手旁观了,先帝临终托付,怎么说也得保住天盛的往日荣耀。”
柳太后透过窗,望着每晚都是一样的天空,飘浮着的云风,相同的月亮,可谁知道这才是悲哀啊,也许它也在叹息吧,名存实亡的天盛荣耀,有朝一日竟要靠着谎言支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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