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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嘉回过神来,走上前来作了一揖,就听傅斌道:“不必多礼。”

听到熟悉的声音,一声父亲哽在了喉咙里,理智却把她拉了回来,傅柔嘉已经死了,她如今是苏柔嘉,若是叫出这一声,只怕旁人都会说她疯了。

柔嘉行过礼就站在了一侧,望着苏阫带着傅斌进了正堂,不去想还好,如今再见到,柔嘉才知道这些日子她有多想念父亲,可人在面前,却如同陌生的人一般,什么都不能做。

苏陟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柔嘉站在垂花门前,眼眶红红的,他虽不喜欢这个女儿,可到底是他亲生的孩子,看到柔嘉无助的望着他,心肠一下子就软了,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柔嘉摇了摇头,苏陟先回了书房,月椒跪在地上把事情的经过都招认了,苏陟昨儿就从苏老夫人那里得了信,只是听到月椒说齐姨娘给了她二百两银子,还是往地上扔了一盏茶盅。

当年他纳齐姨娘为妾的时候,她身上一文钱都没有,这些年他有意无意的赏她金银等物,是想让她有傍身的钱财,她倒好,拿着这些银两收买丫头污蔑林氏,难道这些年他给她的宠爱还不够吗?

柔嘉见苏陟满脸怒气,说道:“父亲,昨儿晚上母亲拉着我哭了半夜,您也知道的,母亲这个人性子是直了些,可待人接物上却是一片至诚,这么多年父亲您宠着齐姨娘,甚至连脸面都不给母亲留半分,也难怪母亲会伤透了心。”

昨儿林氏拉着她说了好多话,柔嘉才知道这些年林氏受了多少委屈,外祖母又不在京城,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幸得她脾气秉直,不然真得气出一身病来。

“父亲以后还是好好待母亲吧,她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柔嘉说了这些就退了出去,她实在没心思再在这里和苏陟虚与委蛇,该说的她都说了,苏陟相信也罢,不信也好,总算是还了林氏的清白。

柔嘉还想再远远看一眼傅斌,从东院过来,过了穿堂看到站在正堂门前的几个侍卫已经不在了。

入夏后天就渐渐热了起来,林氏受不住闷热,一早就吩咐彩屏把瓜果之物放在井水中,午后醒来时取出来,凉丝丝的很解暑意。窗外蝉鸣声愈躁,柔嘉从安僖堂回来,叫紫芝把棠棣院的窗棂都打开,坐在窗前抄写经文。

她穿了一件浅绿色的小衫,一头乌丝挽了个纂儿,耳朵上戴着玉石耳坠,露出修长的脖颈,紫芝站在一旁打扇,不由得看呆了。

柔嘉抬头就看到紫芝楞楞地望着她,笑道:“墨都干了,你老是看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脸上有花儿。”

紫芝放下玉骨扇,拿起墨锭磨起墨来,说道:“老夫人叫姑娘抄写两卷金刚经,昨天我数了数,姑娘足足抄了一百多卷,怎么还抄着呢?”抄写经文是最枯燥无味的事了,她在旁边瞧着都想睡觉,姑娘倒是能坐的住,一抄就是两个时辰。

柔嘉蘸了墨汁,抄完最后一页才放下了毛笔,说道:“下个月初一祖母要去隆福寺上香,咱们也跟着一道过去祈祈福。”

再过几日就是她母亲的忌日了,往年她总是要在寺里清修半个月,可如今不同往日,她不便出门,也就只有跟着苏老夫人去隆福寺进香。

紫芝不知柔嘉心中所想,还以为她是给二公子抄写的,八月初九今科秋闱第一场,算一算时间,也只有两个多月了。

柔嘉把抄好的经文放在檀木匣子里装好,眼瞧着天色暗了下来,才去了瑞庆堂用晚饭,自打那件事过后,苏陟就冷落了齐姨娘,这些日子再没去过香荷院。柔嘉听婆子们偷偷说齐姨娘心结郁闷,人都消瘦了不少。

倒是今日难得没有在瑞庆堂看到苏陟,柔嘉趁着林氏去西次间摆饭,问彩屏:“父亲回来了吗?”

彩屏端着水盆服侍柔嘉洗手,说道:“齐姨娘就要生了,老爷刚过去那边。”

如今都要到六月了,算一算日子,齐姨娘也的确该生了。虽说齐姨娘犯了错,肚子里怀的到底是苏家的血脉,林氏月初就找好了稳婆和郎中。

柔嘉想到苏柔淑,她年纪还小,齐姨娘生产只怕院子里乱作一团,也没有人管她了,就吩咐画蘋:“你过去把五姑娘接过来,别吓到她了。”

林氏倒是不着急,香荷院里的丫头婆子里里外外都换了一遍,都是林氏安排的,没过一会就有丫头过来禀报,说齐姨娘难产,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才开了三指。

柔嘉吃过晚饭在林氏这里坐了一会,亥初时分才听到丫头过来说孩子的头已经露出来了,柔嘉实在挨不住,带了苏柔淑先回了棠棣院,半夜的时候听到外面一片嘈杂声。

紫芝见柔嘉坐了起来,忙过来回道:“齐姨娘生了个男孩,血却止不住了,郎中也束手无策”

柔嘉心一惊,她之前就听说过齐姨娘生苏柔淑的时候就大出血,好不容易保住一命。她回头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苏柔淑,和紫芝去了西侧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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