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西夷文孤君来为母亲贺寿呢。”萧琅抬头看着灰衣人,十分好奇地问他,“文孤君,见了母亲你怎么不说话啦?咱们之前商量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灰衣人作弯腰行礼的动作却一声不吭,眼睛的余光毒蛇似的盯着萧琅,恨不得缝上她的嘴。他好不容易隐瞒身份混入这群东原人当中为的便是将萧琅捉回西夷去,谁知东原王会不会说话算数杀了萧琅,万一那老匹夫出尔反尔怎么办!
见吴先生几人表情平静,毫无惊讶之色,萧琅附在文孤君耳边小声道,“看到了吗?他们都知道你是谁,正是来让你送死呢,这样还可以把祸推到齐国身上,你死了西夷就会和齐国开战,齐国离西夷那么远不好管理,东原捡多大的便宜呀,你怎地傻乎乎的?不如你帮我一把,我也帮你一把。”
文孤君似被她说动,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扫了眼吴先生,对方正在和手下人咬耳朵,余光看他瞧过来便迅速转移了视线,看上去像极了心虚的模样。
东原贼子竟留有后手!
文孤君咬牙切齿,虽然极其讨厌抓住自己当玩具玩的萧琅,但眼下更想除掉吴先生等人,他可以确定来齐国的东原人只有这几人,吴先生地位亦不低,不管他与吴先生谁生谁死,齐国这一劫是逃不掉了!
文孤君示意萧琅放松对自己的控制,他好向萧姜夫人行礼,萧琅松了松手指,他立马变了脸色,满脸堆笑的向萧姜夫人祝寿,又向成婚的两位新人祝贺,他走向吴先生,对方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他笑道,“不知吴先生从何处听闻疆景先生在此,文亦想见上一面,大喜之日何必剑拔弩张令众人不快呢!”
吴先生笑容有些尴尬和勉强,如此更让文孤君起疑。
西夷的文孤君竟然来齐国为萧姜夫人祝寿,何时公主府与西夷关系这般友善了?萧姜夫人还真是不一般。
今日事太过复杂,看戏的宾客已不知真假,前后反转如此刺激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众人变脸和造谣的本事也让萧琅大开眼界,果真是人多之处是非多,她收紧手中的金线,文孤君便像木头似的杵着不动了。
“疆景先生好本事,竟然控制了文孤君为你所用,不想你阴阳秘法竟这般可怕,难不成无名先生便是这般控制门徒的吗?”
青衣女子紧张地低声斥责吴先生,让他别胡说,将无名先生牵扯进来简直是自寻死路!
但看吴先生的神态表情已是孤注一掷,有人与他说萧琅即将回蓬莱,接人的是疆德子,若萧琅与疆德子成功汇合他们可就再也奈何不了萧琅,虽不知晓为何一定要杀死这个孩子,但封侯拜相衣锦还乡的吸引力要远远大于一条人命!
“你倒是会泼脏水,还敢侮辱我夫子,你们不就是怕亡了齐国我会报复吗,你们杀了我就不怕我夫子报复?还是说你也……”萧琅朝吴先生挑了挑眉,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吴先生眼中寒光迸出,话不多说,抬手抽出短剑劈手砍向萧琅。
堂中贵妇淑女顿时尖叫着私下奔逃,男客想要拔剑相助却忽然记起今日昏礼不允许外人佩戴利器,身上佩剑都被公主府的侍卫取走了,有人赤手空拳想上前保护萧琅却被吴先生的随从拦下,几人混作一团赤手相搏。
“啊啊啊……杀人啦!”萧琅一边喊着,一边操控着文孤君与之打斗。
乱象将生时香萱便将新妇送至后院歇息,此时齐子客护着萧姜夫人,两人在一旁不时喊一声“文孤君小心”“文孤君当心啊”……
毫无自由可言的文孤君气得七窍生烟,暗叹今日倒霉,这伙东原人简直如傻子一般,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闹起来,待宾客散尽再动手岂不是更好,拖累他亦是这般狼狈相!
“文孤君小心呀,那人要杀你!”萧琅害怕地缩成一团,齐子客帮腔道,“文孤君快些离去罢,勿与凶徒缠斗,我家妹子不值得你舍命相护啊!”
谁要舍命相护,她也配吗!
文孤君说不出话亦不能自由行动,他试图挣开萧琅渐松的控制,却不想有人在背后踢了他一脚,他一个趔趄前胸正中吴先生短剑的剑尖。
萧琅松开手捂住眼睛,“哇”地哭出了声,“杀人了,他杀了文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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