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铲除这帮反贼,我这个雁门郡吏做的心里一点儿都不踏实。”张辽悻悻道,“奉先,明天我与你一起攻城。”
张杨闻此言颇感激励:“既然如此,我也跟着上!”
“别忘了我!他娘的我也跟他们拼了。”刘刕嚷道。
“没错”吕布搭话了,“反正攻不下也没好日子过,索性咱们都到第一线去督战,反正死活就这么一仗,不如大伙都豁出去干吧。”
“那就这么定了。我先让高顺撤军回来休息,明日卯时咱们便出发,发动所有人马攻城,连庖屋的庖人也得给我拿着菜刀上!”丁原拿定了主意,摆摆手不再说话了。
翌日清晨,朝廷共八千人的队伍全部出动。攻城前,丁原竟然将中军大帐给一把火燃了,言明不拿下太原誓不罢休。
而白波军一方也已经到了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境地。
因为汉军大举攻城,太原城四周的护城河业已被官军填平,城门也出现了破损,白波军只能用民房的材料进行修补。
城墙上也无甚遮拦,门楼和女墙都被拆了做滚木雷石往下投,后来东西都扔没了,只能往下扔死人据守。城墙下死人都快堆成土丘了,有白波军的尸体,也有官兵的尸体。
看这样子,官军即使不搭设云梯,攀着尸体都能往上爬。
这会儿已经打了快两个时辰。
官军共计损失了两千多人,而白波军因为装备落后以及粮草不济等原因,死者更是不计其数。只不过官军无法攀上城墙,白波军也手脚慌乱只有招架之能,这样硬拼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完。
突然间,太原城东面的白波军要求罢战,举出降旗表示愿意归降。
张杨叹了口气道:“总算是结束了!众将士听令,后撤两百步,容他们开门纳降!”
“不准后撤!”丁原摇着头,“都已经打到这一步了,咱们已经是覆水难收了,这些白波军有十万人呐!咱们这区区几千人就能弹压住了不成?他们今日降了明日也会再叛!”
“将军您就准他们降了吧……他们……”潘凤说着眼泪都快出来了。
话还没说完,丁原就喝声打断了他:“不准投降,谁要在替这帮叛军说事儿,我砍了你们的脑袋!”
丁原此刻眼珠子都红了,他戎马大半辈子,还从没有遇上今天这等状况,哪里有心思搭理潘凤这样一个小小的属官,这下回头冲众人咆哮道:“真是聒噪!昔日秦项之际,天下无主,才赏附纳降以得人心。如今海内一统,黄巾已平,只有这叛军贼子的余党作乱,今天准他们降了,明天不如意又要叛,叛了降降了叛,什么时候才能完?传令下去,战鼓大作,给我朝死里攻!”
令传下去,官军个个奋勇当先,可是白波军也更加玩命的抵抗。双方都像疯子一样的乱砍,无数的死人从墙头滚落。又打了一个时辰,还是僵持不下。
丁原见这太原久攻不下,汗都自额头流下来了,嘴角两撇胡须撅起老高,一阵阵跺脚着急,督战众将阙都没一人再敢出声。
只见东面攻城队伍里突然冲出了吕布,他一声呐喊:“我吕布今日便要扬名立万,不怕死的都跟我冲!”
他一声喊罢弃了战马,举着方天画戟第一个登上云梯,这会儿竟也忘了生死。有人跟着往上爬,还有人推着云梯车往城边靠。眼看着离城墙还有近一丈远,吕布突然一个箭步飞身跳起,竟像一只雄鹰般落到城墙之上,方天画戟顺势一落便砍倒一片。
这一举动顷刻之间扭转了局面,他舞动方天画戟左右乱砍,总算护住了一个登城的位置,后面的兵丁也就跟着上了城。
两军短兵相接,白波军便不是对手了。一处云梯得手,紧跟着七八辆云梯车都成功靠到城墙边,兵丁如潮水般往上涌,张辽、高顺、刘刕也都挥舞着武器如狂癫一般冲上了城。
叛军刚开始还在城上拼杀,后来见登城之兵愈来愈多,便放弃城墙往城里逃窜。官兵则又自城上冲入城里,有人杀出了血路打开东门,顿时间一片大乱。
东门一开,官军的马队也有了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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