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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祈妙古灵精怪,但心大胆儿小,是万万无法将父母抠门这种话说出口,她合起手掌撒娇道:“倒不是不够用,只是银子这宝贝越多越好。好表嫂,您今日就当没瞧见我,这盒牛乳糕我送您了!”

毕竟没出什么事,琼羽也不想抓着她不放:“你随便卖几件首饰,绣个花打个璎珞放出去卖都赶上你劳苦奔波赚的碎银了。”

何祈妙恭恭敬敬地把食盒交到碧波手中,抬头对琼羽甜美一笑:“我爹正以为我出门学刺绣呢,但学那个何时是个头,倒不如卖糕饼薄利多销。”

“小小年纪,还挺会算账。”琼羽逗乐似的拍了拍她脑门,叹了口气替她感到遗憾:“这下好了,遇到我,一晚上一钱也也没挣。”

她嗅觉灵敏,闻着何祈妙身上有一种似有似无淡香,穿透牛乳的味道脱颖而出,然而她一时又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味。

“和表嫂怎么能谈银子呢!”何祈妙仰起小脸看天色,一心只想快速开溜:“时候不早,我再不回去我爹该生疑了,表嫂难得出宫一趟,可要吃好玩好啊!”

琼羽还没来得及答应一声,何祈妙脚底生风,靠着小巧身躯左右蹿跑,没一会就消失在人群里。碧波掂了掂不轻的食盒:“何小姐出手大方的很呢。”

“走吧,回到车里去侯府。”琼羽无奈笑过:“记着她的赠糕之恩,今年过年给小财迷包个大红包。”

敬安侯府坐落在京城偏僻处,与那一群扎堆的高门宅院离得挺远,可这不是什么皇上有意冷落,只是当年的一切均顺着敬安侯的身体。宁静之处没有宅院就新建,新建就不能失了皇家脸面,所以敬安侯不仅新,占地还是平常宅子两三倍,里面亭台水榭,花鸟鱼萤,高树绿藤什么都有。

正因如此,世子和虞靖成年了也没另置府邸,家宅这么大,搬出去不是多此一举吗。

路途不近,但能见到虞靖那便什么都值。摇晃的马车都没给琼羽晃晕,她精神十足,下车都是蹦蹦跳跳的,碧波可是给吓得够呛,嘴里的“您小心些”不下说了四五遍。

侯府门前的侍卫没动,但管家却贴心地迎了上来,虞靖这个月禁足,又不代表别人不能进来侯府,来禀报军务要事的人那是来了一众又一众。

经过几日管家都习惯了,见到骑马的叫将军,见到坐车的叫老爷,任他叫的对不对,反正高出一辈绝不会错。他端着笑脸凑到马车跟前,眼睛一抬却看到了一位明媚美人!

这,这该咋叫啊!

“嘘。”琼羽悄声道:“你们将军睡了吗?”

管家直觉告诉他,面前人绝对不一般,他紧张到结巴:“侯,侯爷休息下了,世子,世子和云,云麾将军还没有。”

碧波眼力好的很,这人站着都颤颤抖抖地,一会咋能带路?琼羽已自己走到门前,她在后面跟着管家,清清嗓子道:“我家小姐与云麾将军是故交,你只管带我们进去就是了。”

“这,这……”管家不能放陌生人进侯府,但更怕这真是哪位得罪不起的贵人:“您不如等小人去报个信,等将军点头,小人再来带路。”

琼羽表示理解,不假思索道:“好,你快去快回。”

“何人来访,你都不认识?”大门本身就开着,微弱灯火映出一矮人形状,琼羽听声就记起了他是谁,她礼貌一笑道:“突然造访,世子晚好。”

世子虞竣双腿有疾,出门当是坐着四轮车,他逐渐从黑暗中出现,看清琼羽后有些惊异,但很快想通了她前来的用意:“见过太子妃,请恕在下礼数不周。”

管家瞬间腿软,错愕自责道:“小人有眼无珠,太子妃恕罪,太子妃恕罪!”

虞竣虽是残疾,但衣装整齐,梳扮的一丝不苟,他肤色稍深,五官生在了端正的最高点,眼神无时无刻都散发着忠正气质。他特意侧过四轮车,为琼羽让出一条路:“太子妃身子好些了吗?靖儿在屋中憋了好些天,在下就没见她笑过,好在太子妃您来了。”

“已经大好了。”琼羽尚感惭愧:“靖姐禁足,说到底还是因为我。”

虞竣把着轮轴在前领路,闻言微笑着摇了摇头:“靖儿不会这么想的,她关心的是您是否安康。今日一见,想必靖儿会放心很多。”

虞竣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靠谱”二字,琼羽不禁想起远在南昭的兄长,她心头担子轻了些许,温柔笑道:“世子说的是。”

虞竣将二人送到虞靖院前,自知不好打搅姑娘家聊天,便先作揖告辞了。

琼羽傻呵呵地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给门推开一丝缝隙,她“靖姐”还没叫出口,便先听到了虞靖恶狠狠吼了一嗓子:“谁!”

啥惊喜不惊喜的,琼羽要再不解释该挨刀子了:“是我是我,靖姐息怒!”

虞靖还有点懵,她大力甩开门,见到琼羽的确活生生地站着了她面前,不由喜上眉梢:“太子妃?您怎么出宫了!”

“想你了,不行吗?”琼羽招呼碧波拿来牛乳糕,顺带关上了门:“这芋艿糕难买的很,我想你也没有闲情逸致去排队,干脆买来给你尝尝。有好多呢,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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