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您究竟想说什么?是想看看您儿子怎么折磨我,你们帝家怎么出这一口气吗?那他应该没让您失望,我现在真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呢。”云初夏毫不客气地说。
帝国居然一笑,说道:“听说过鲶鱼效应吗?”
云初夏皱眉。不知道他说得什么意思。
“挪威人喜欢吃沙丁鱼。尤其是活鱼。市场上活鱼的价格要比死鱼高许多。所以渔民总是千方百计地想办法让沙丁鱼活着回到渔港。可是想尽办法,绝大部分沙丁鱼还是在中途因窒息而死亡。但却有一条渔船总能让大部分沙丁鱼活着回到渔港。船长严格保守着秘密。直到船长去世,谜底才揭开。原来是船长在装满沙丁鱼的鱼槽里放进了一条以鱼为主要食物的鲶鱼。鲶鱼进入鱼槽后,由于环境陌生,便四处游动。沙丁鱼见了鲶鱼十分紧张,左冲右突,四处躲避,加速游动。这样沙丁鱼缺氧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沙丁鱼也就不会死了。这样一来,一条条沙丁鱼活蹦乱跳地回到了渔港。这就是鲶鱼效应。”帝国望着自由游动的五彩的鱼儿,“我儿子就是沙丁鱼。而你,”他转身看着她,“就是那条鲶鱼。”扔见亩号。
靠,有把自己儿子比喻成沙丁鱼的吗?而且还是被吃的一方!
云初夏越发不懂帝国的意思,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帝国一按按钮,从鱼缸顶上便落下许多小鱼。鲨鱼一看见有食物就游了过去,很快,鱼缸里就上演了一出追逐与被吃的“悲剧”。帝国又缓声道:“我儿子就像这条被豢养在水里的鲨鱼,因为没有能够威胁到它,让它害怕的东西,所以它就有恃无恐,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我以为在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人能让他放在心上。但现在。他把你放在了心上,我儿子就变成了沙丁鱼,你就是随时可以把他吃掉的鲶鱼。”
“伯父,您是在愚弄我吗?如果你儿子那么好对付,我们也不用在这里相看两厌了。”云初夏语气不善地说。
帝国笑了笑:“那是你不愿意吃掉他。”
云初夏抿唇不语,又听帝国道:“君凰一直性子不定,他和外面的女人随便生的孩子,我是不会认作帝家的子孙的。现在君凰娶了你,你是名正言顺的老婆,如果你肯给君凰生个孩子。我不仅可以替你还了你欠你父亲的一百万”
“孩子”,就像一根钉子一样嵌入心中,让她猛然攥紧了手。连帝国怎么知道自己欠了父亲一百万都忘了感到惊讶。
帝国看着她,继续说:“我还可以给你一千万,让你彻底脱离你父亲的控制。你也能如愿和我儿子离婚,我可以保证不让他骚扰你。”
“孩子”云初夏笑出了眼泪,“你们帝家配让我给你们生孩子吗?”
帝国沉默地望着她,云初夏擦掉泪:“就算把你们帝家所有的财产都给我,我也不稀罕。现在是你儿子逼迫着我留在他身边,不是我求着留在他身边。你们帝家的身份、地位,在别人眼里是千金难求,在我眼里它什么都不是。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和你儿子离婚,但我就算死,也不会为你们帝家生下一个孩子。”
帝国的脸慢慢沉下来,云初夏笑道:“伯父想要抱孙子,还是想想办法让你儿子和我离婚,赶紧再娶一个。”
云初夏转身离开,帝国沉沉地说道:“你不要给脸不要,我已经很客气地在和你说话。”
云初夏停住脚步:“让我给你们帝家生个孩子,就是伯父您给我的脸面?这脸面实在太大了,我兜不住啊,所以我就不兜了。伯父,您说,我是云苍的女儿,所以不可能单纯善良。其实,伯父和我父亲很像,您会答应让帝君凰娶我,无非也是想和云家企业双剑合并,挣更多的钱。您和我父亲,都是以利益为先,我父亲逼着我回到帝家,而您现在又不逼着我和帝君凰离婚,不过是云家和帝家的利益驱使,您想让我父亲欠着您的情,承着您的人情,必要时可以利用我让帝家丢过脸,逼我和帝君凰离婚,来威胁我的父亲。我父亲为了钱连女儿都能卖,所以他会被您牢牢掌握在手心里。一旦,我没了这样的利用价值,想必您会不惜一切也会逼着帝君凰和我离婚。”
“你”帝国要动怒,云初夏接着说:“您想怎么控制云家,以后都和我没关系。等您把云家都毁了,就请您逼着我和帝君凰离婚吧。”
云初夏直接走了出去,帝君凰正在客厅里坐着等着她,见她出来,起身:“出来了,和我爸都谈什么了?”
他却见云初夏脸色极为不好,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往外走去。
帝君凰追了出去,挡在她面前:“是我爸和你说什么了吗?”
云初夏错过他要走,帝君凰拉住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能不能说清楚!”
“你们帝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放开,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云初夏甩开他径直走了。
帝君凰脸色拉下来,拉住她的手臂:“我们家怎么没好东西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也不想见到你,帝君凰,你不想逼疯我,你就离我远远的,让我看不见你!”云初夏又是一副想要咬死他的神情。
她拽下他的手臂,在帝君凰又伸出手时,她似是发了狠的母狼一样,怒吼:“你别碰我!”
那样子,宛若见到了最恐怖的东西一样。
帝君凰脸色暗沉地看着她,云初夏抬脚就跑。
阿红一见帝君凰跟着云初夏一溜烟跑了出去,急忙去跟马小庆报告:“太太,不好了,不好了。”
马小庆正拍着心口唉声叹气,一看阿红凑急匆匆地就进来了,吓了一跳,责怪道:“阿红,你这么大惊小怪干吗?我儿子都带着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进家门了,还有什么比这更不好的?哎呦,哎呦,君凰呢?那个逆子就过来和我说了几句话,我是他妈啊,他多说点儿好话,哄哄我就这么难吗?”
“少爷,少爷跟着云小姐跑出去了”阿红忐忑地说,马小庆就站了起来:“什么?君凰跟着那个贱人跑出去了,去哪儿了?”
阿红摇头:“我看见少爷跟着云小姐跑出去了,就赶紧回来报告太太。”
“哎,你怎么这么笨,你不会先跑过去跟着看看,再回来禀告我?”马小庆就往外走,“他才好不容易回来,就又被那个狐狸精带跑了!阿红,你立刻去找少爷!就说我快死了,看看他是陪着那个狐狸精还是要他老妈!”
阿红点点头就跑了出去,马小庆去找帝国,又是一路哀嚎:“老公啊,儿子又跟着那个女人跑了,我不活了”
帝君凰一口气跑出了帝家大院,直到再也喘不上一口气,她一个跟头跌在土地上,激起尘土阵阵。尘土过后,是一张脏兮兮的满是泪水的脸。
帝君凰跑过来,将她连抱带拽的拉起来,看到她这个样子,终于忍不住的怒火了:“你又在发什么疯?我再问你一遍,我爸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说什么重要吗?”云初夏忍着泪,“帝君凰,到底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你知道我每天看到你,我有多痛苦?我甚至不止一次的想过,杀了你,杀了你帝君凰,我真的很累很累,让我不想再活下去我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不放过我?为什么?!”
云初夏跪在了地上,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滑过她的脸庞落在了地上。
帝君凰蹲下身望着她,抬手擦着她脸上的土:“我说过,我就在这里,你想杀,你就拿刀子来杀。让我放开你,那绝不可能。就算你恨我,我也要把你留在身边。总有一天,你不会再恨我。”
“如果一个人没有价值,别人又怎么利用他?你如果不懂得利用自己的价值来反击那些想要利用你的人,你也活该被利用。”帝君凰无情地说着,却细细抹掉她脸上的土,将她抱起来,走到了林边的土坡处,抱着她坐下。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她靠在他怀里,眼泪还是不止地流下。帝君凰拿出纸巾给她擦着泪:“冷静下来了没有?”
她还是不说话。
“我爸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帝君凰抬起她的脸,看着她满是泪痕,叹了一声,“我怎么就喜欢上你这么一个不让我省心的女人?再哭,自来水厂就供不上水了。”
云初夏打开他的手,咬着唇看着另一个方向。
“嘴巴都要咬出血来了。”帝君凰不依不挠地又伸手去摸她,云初夏使劲拍着他的手。
帝君凰只好抱着她不动了。
她吸了一口气:“你想知道你爸对我说了什么?”
“你说。”
“他说,只要我给你生一个孩子,他不仅会给我一千万,还会让我和你离婚。”她眼中已经没了泪,“你爸随便找个女人就能让她给你生孩子,为什么非要是我?帝君凰,你强留我在你身边,只是想求得我原谅吗?你们帝家,就和我父亲一样,唯利是图,没有一个好东西,血肉至亲对你们来说,不能让你们挣钱,它就是一堆没有用的白骨。”
她那时还为怀了帝君凰的孩子而欣喜,就在那晚,他亲口告诉了她真相她不过是生育的工具。真是一个美好至极又残忍至极的梦。
帝君凰看不出是什么心情,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那你为什么不答应,只要给我生一个孩子,你就可以离开我了。”
她未答,帝君凰吸了一口气,似是沉淀着心情:“是我不配,对吗?”
是,他就是不配!她视若珍宝的孩子,在他眼里只是道具她想要倾尽一切去爱的孩子,却死在了他亲生父亲的手里!
她的默认,让他想按着她的屁股狠狠打她一顿。
可是,这样不就正好如了云明宇的意,让云初夏好不容易对他的转变再次打了水漂?他用一周的冷冻也唤不来她一句主动的和解,足见云明宇对她的影响力。好不容易落了一次水,终于明白了她还是在乎自己的,怎么可以又因此功败垂成?
所以帝君凰只能逼迫自己忍耐忍耐再忍耐,如勾践卧薪尝胆一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云初夏如今被他牢牢拴在身边,他若还被人挖了墙角去,那真是没脸苟活于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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