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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那里谁都没有说话,他坐着,我站着,可我并没有离开他的房间。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易晋处理完电脑上的事情后,又出门接通了几通电话回来,见我还站在这里没有离开,他脸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朝我走来后,便将手机放在了书桌上,他再次在我面前坐下,这次没有再面对电脑,而是面对着我。

他面色平静的看向我说:“既然想要道歉,那好,我问你两个问题,如果你回答上了,我就原谅你。”

他手从桌上收了回来,便放在了椅子两侧的扶手上,他右手指间在扶手上敲击了两下,这是他下意识思考的动作,他说:“很简单,和谁在一起,去了什么地方。”

我知道这两个问题,必定是这两个问题,易晋这个人控制非常强,对于我莫名消失的那一天,他不会不追究的。

我这两个问题,我给了他一半真一半假,我说:“我和赵州在一起。”

易晋放在扶手上椅子上敲击了两下的手停了下来,他面无表情看向我,脸上情绪看不出太大的起伏。

我又说:“和赵州谈离婚的事情。”

易晋在听到我最后一句话后,扶手上的手放了下来,他换了坐姿看向我,一个他在生意场上经常用来谈判的坐姿。

他:“哦?”了一声看向我,尾音高挑着。

后面的话,我如实说了,我说:“其实就在前两个月赵州就和我谈过了离婚,因为赵薇湄有了孩子,只是因为后来的各种事情,我们始终没有谈成功,直到那天我们再次约了见面。”

他端起桌上那杯我亲手泡的茶,在鼻尖闻了闻,他没有看向我,而是漫不经心的用盖子拨着杯内的茶水,看着碧绿透亮的茶水在他手上发出小幅度的风波。

他说:“然后呢,你的答案呢。”

我说:“我答应了。”

易晋的手停了下来,他合住了茶杯看向了我。

我说:“这几天就去民政局办理手续,离婚。”

我不知道我的话,易晋信了多少,之后的他在听了我这句话后,便将手上的茶杯放了下来,他朝我伸出了手,他说:“过来。”

我动作僵硬看向他,他又说:“过来。”

我只能按照他的话缓步朝他走去,到达他身边后,他忽然牵住了我的手,将我抱在了他腿上坐下,我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过这么暧昧亲密的动作了。

我刚想抗拒,可理智总胜过身体的意志。

我没有动,只是顺从的任由他抱着,易晋没有别的动作,他拨开我颈脖间缠绕着的发丝后,指尖在他曾打过的地方细细抚摸着,良久,他声音温柔的问:“还疼不疼?”

我感觉他落在我脸上的手,就像一把针在划着我一般。

我只能尽量忍住这种难受,我对他说:“还有一点点。”

易晋眼里的情绪加深了不少,他指尖满是怜惜的抚摸着我的脸,他说:“等会再涂点药。”

我低着头,点了点头,说好。

我坐在易晋的怀里,我们之间离得这么近,近的我都能够感觉他温热的鼻息落在了我鼻尖上。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紧绷着身体等待着这漫长的时间,尽快过。

可易晋只是挑起我脸,在我唇上落上了并不出格的一吻,他的唇并没有立即从我唇角离开,而是长久的停留在上面,他语气极其的低极其的沉,又极其的缠绵,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音量唤了我一句:“樊樊”

我没有应答,也没有说话,更加没有动作,手心内是一片冷汗。

正当我们维持着这样的动作谁都没有动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吴霓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她说:“小樊?易晋?你们还在里面吗?我切了点水果。”

易晋暂时性的没有回应,而是最终在我唇上落下了一吻,然后松开了锁住我腰的手,在我头上抚摸了两下,他说:“去吧。”

他这句话让我心间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我不敢起身的太过急促急切,所以,我尽量让自己从他怀中起来的动作流畅自然点。

当我从书桌这一端,走到房门口时,我将房门拉开了。

吴霓果然还站在外面,她手上是一个切得整齐的水果盘,我们两个人四目相对时,她笑着看向,小声问:“和你哥道歉成功了吗?”

我嘴角扯着一丝笑,我刚想说什么,我后面的易晋笑着从椅子上起身,又恢复如常,看不出有任何异样,笑着说:“原来是你打发她过来道歉的,我说她平时可不像是会这么老实的人。”

吴霓见自己的话暴露了,当即也不再掩饰,她端着水果盘走了进来后,笑着说:“你可不能都将功劳归功于我,小樊是真心想道歉。”

易晋喝水的动作停了下来,笑意不明的说了句:“是吗?”

吴霓将手上的果盘放在了书桌上,笑得越发开心说:“当然是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樊的脾气,她若是不想真心道歉,是根本不会来你这里的。”

吴霓说完这句话,手刚要从果盘上收回来,易晋的目光落在她食指上那道被创口贴抱住的伤口上。

易晋忽然问:“手怎么呢。”

易晋这句话,让吴霓手立马一手,她放在身后笑着说:“没事,就刚才切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削到了手。”

可易晋捏住了她别过去的手,查看了一眼说:“这些事情都有仆人,不必你亲力亲为。”下一秒易晋抬起脸来,对她说:“你是我的未婚妻,不是别人。”

吴霓大约没想到今天易晋会难得的对她如此关心温柔,她脸上表情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有些措手不及,面容下是难以压制的激动与异样的嫣红。

好半晌,她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我、我没事的,真的”

她后面的语气完全软了下去,易晋眼眸含着笑意看向这样的她,没说话。

吴霓便在他视线的注视下,越来越软了下去。

我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没有再继续停留下去,关上房门后,便迅速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我站在浴室便用水使劲的擦拭着易晋刚才闻过的唇角,似乎这样就能驱赶上面的灼热了一般。

以前对于这种事情我还能忍,可现在,只要想到那份检测报告,这种恶心感,还真是如影随形,愈来愈严重。

可是我能怎么办,我有些绝望的靠在墙壁上,满脸颓废的看向镜子内的自己。

父母突然的死亡,易晋会不会更加的明目张胆,那份n根本压不住他的。

对于未来,我还真是一片迷茫,我对着镜子内的忍不住苦笑了出来。

和易晋服软后,禁足令自然是解了,解了的第一天,这次我没有再重蹈覆辙,而是主动和吴霓说了我要出门的事情。

吴霓当时正在客厅浇花,见我这样说,当即便问:“去哪儿啊?什么时候回来。”

她上次似乎也是被易晋吓到了,所以这次对于我要出门,态度格外谨慎了。

我笑着说:“我约了人,去商场逛逛。”

吴霓问问:“要不要我陪你?”

我说:“不用,我很快就回来。”

吴霓见我都这样说了,不好再说什么,便只能笑着说:“那你早去早回。”

我微笑的点了点头。

从别墅出来后,我和赵州依旧约在了老地方见,我刚拉开车门上了他的车,他眼神内便藏着焦急问:“那天约定好了,你为什么没有出来?”

我说了,我被易晋禁足的事情。

赵州当即便说:“你哥现在对你的控制欲越来越强了,现在根本没有人再能压制住他。”

我没有说话,只是让赵州快开车。

赵州知道我不能出来太久,便只能发动车迅速朝佟香玉家开了去,差不多四十几分钟,我门就到了,赵州停好车后,我和他一前一后下了车,到达佟香玉家的出租房门口后,房门依旧是紧闭。

我和赵州伸手敲了敲门,可敲了一个小时里面始终不见有人回应,当时隔壁的邻居,似乎是被我们的敲门声敲烦了,从房间内走了出来,看向门口站着的我们,一脸不耐烦说:“敲,敲,还在这里敲什么敲,人都走了。”

我和赵州同一时间问:“您说什么?!”

那邻居说:“早在五天前,就打包好了自己的东西走了,你们不知道吗?”

五天前,也就是说我们去送完她孩子去医院的第二天,她就跑了?我和赵州都没料到有这一出,因为那天她的情绪她的态度,根本不像是会跑的人,甚至是会骗我们的人。

我立马收敛好脸上的情绪,在那邻居要关屋进去后,我一把攀住了,语气态度良好的问:“那我还想问您一下,她离开之前有没有说去哪吗?”

那人有些好笑说:“我们怎么知道她去哪了,她的事情从来不和我们说,要不是那天她老公撞死了有钱人家登了报,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这茬呢。”

我抓住门的手收紧了几寸,我又再次问:“那在她离开的那几天,有没有谁来找过她?”

我这话一问,那人皱了皱眉头,陷入了沉思,好半晌她才说:“好像是有那么几个人,两个男的,穿的很正式,看上去像银行里上班的那种人,穿着西装来找的她。”

在她要关门时,我又立马问:“那您还记得那几个人的长相吗?”

那人被我问的越老越不耐烦了,她说:“你这人真有意思,别人家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她说完,便反手将我一推,用力关上了门。

我和赵州站在那里面面相觑,没想到我被关在家里的这几天,果然如所担心的那样,事情发生了变故,邻居口中所说的几个穿西装的人会是谁?

很明显,在我们从医院离开的第二天,她就还没想过要走,按照那邻居刚才说的话,可以判定,佟香玉一定是在那几个穿西装来找她之后才想起走的。

那么,这些人到底是谁。

当我和赵州从出租屋内下来后,便坐在车内各自沉思着,现在佟香玉唯一的线索都断了,要向查根本不可能了,就算要去找她,可茫茫人海里找个人,又何其的难。

我们一直在车内沉默的坐了十几分钟,赵州问我:“怎么办?”

我说:“我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偏偏就在我到达答案的门口,这扇门却又被关上了。

赵州皱眉说:“有没有可能是易晋派来的人?”

我说:“我现在并不肯定是易晋,只是最大的嫌疑是他而已,是不是他派来的人,我也不太清楚。”

赵州说:“可这也太巧了,你一回家就是禁足,而佟香玉就是在你出不来的那几天离开的,这世界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吧?”

我没有回答赵州的话,只是沉默的坐在那里。

赵州见我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便也没有再继续下车,只能发动车送我回家,不过我并没有回去,而是让赵州送我去殡仪馆。

赵州听到我这个提议,瞬间就迟疑了,他说:“小樊,还是回去吧。”

我知道他是怕再次面对那样残酷的事情,我说:“当时车祸发生的那一刻,就我和小奇是系着安全带的,我妈在发出恐惧的尖叫时,她扑向了我。”

我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说:“赵州,其实在这段时间我真的恨过我妈,我怨她为什么这么多年,对于我被易晋伤害的事情始终不闻不问,我甚至觉得就是因为她的纵容与默不作声,导致易晋的对我越发的猖狂,我甚至觉得她这几年对我的好,根本就是别有用心,可当最后关键时候,她自己都吓得尖叫了出来,可她下意识的动作却是来保护我,赵州,你知道吗?我忽然觉得自己混蛋极了。”

我将脸死死埋在双手里,我耸动着肩膀,闷声说:“我想见他们我是真的想。”

赵州见我这副模样,他最终妥协了,便将车开去了殡仪馆。

当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两具冰柜在我面前缓缓打开时,我甚至连去看的勇气都没有,我真的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也会躺在这里,他们是我的父母啊,前半个月我妈还说,等易晋结婚后,她就想退休下来,和我爸一起好好去环游世界。

那时候她对生活充满了无限的希望,因为易晋的事情就是压在她心头的石头,可这石头她才刚放下,她的话还没实现得了,她和我爸最终却躺在了这样的地方。

我有点接受不了,站在那里身体摇晃了几下,赵州冲上来想扶住我,我整个人有些无力的往下蹲,我死死捂住了唇,防止自己的哭声泄露出来,会惊醒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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