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江临声:“那你现在又要去成全谁?”
“除开你,谁还需要我的成全?”
鹿溪鸣将内心的愤怒全都汇聚在了双眸之间,他看着对面的江临声。眼底的悔诉说着自己刚才没能眼疾手快的将瓶子插进他的腹部,以取他之命。
荣夏将离婚协议书翻到了签字的那页,他低眉看见落在女方处南涔的签字,恍若地上那些碎玻璃刺进了他的身体里面。她那一笔一划的有力,是她对他的拒之千里,是她对他的决绝之态。
他拿起协议书翻了翻,认出这是南涔三年前便签好递给他的那份,当时被他拿过来,撕碎扔进了垃圾桶。不曾想,三年的时光,将它粘贴复原,又一次的摆放在了他的手中。
他简单地翻过,质问鹿溪闻:“我出轨,那是被她南涔逼的。她不尽妻子义务,你让我整日守着活死人过吗?”
“当初,我便对你说过,阿南性子傲,你的强人所难只会给自己造就难堪。可惜,你不听。”
他撑着最后的倔强:“即便是要谈离婚,是不是也应该她南涔亲自来给我说?”
荣夏解释:“在今日晚间,南总已经将她与鸣少的离婚事宜全权委托严律。如果鸣少今晚不签,明日严律将会按照与南总的约定,对法院提起离婚诉讼。想来,鸣少也不希望与南总对簿公堂,届时伤了体面。”
鹿溪鸣缓缓拿起桌上的笔,他觉得自己刚才不应该与江临声对打,不然怎可能掂不起一支笔?他感觉到笔很钝,并不顺滑,每一笔的落下,都像是在跋山涉水,踱步崎岖。
鹿溪鸣三个字在白皙的纸上落成,他的泪在猝不及防之间落下,覆在它的上面,笔墨渲染开来,他的六年强求,开出的是噬她与他的花。
他们之间没有爱情,没有婚姻之实,也没了他与她的淡淡之交。他亲手将自己推进了她世界里面的悬崖万丈,无回头之路。
他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甩给荣夏,正准备起身离开。鹿溪闻开口:“明日一早我会让司机去公寓接你。”
“接我干什么?”
“离婚。”
他指着他:“鹿溪闻,你不要太过分。”
“夜长梦多。”短短四字,言简意赅。
鹿溪鸣起身,拉开门,愤怒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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