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生说:“藏在其他地方也不行,你打电话来我听不到,不误事吗?你放心吧,我收在身最秘密的地方,谁也不会发现。”小梅笑了,说:“身,哪里最秘密?裤裆里?”大生说:“你别管,反正是最秘密的地方,别人不易发现。还有,你白天打电话,先发个短信来,不要让我的电话铃响;我看了短信,选好时间、地点,再回电话给你。这样,别人就不会发现了。”
小梅说:“我记住了。白天,如果没有十分紧急的事情,我不会打电话来的。晚,十点钟后再打,就安全了。”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两颗丸药来,十分认真地对大生说:“这是两颗安眠药,你先收好,等周六傍晚李嫂回家了,饭店送来晚饭,你就把它预先溶进刘姐的饭里,可以适当迟一些送去,她饥不择食地吃了,夜里必然睡得很死,这样我进去抱孩子就容易了。”
大生接过安眠药来心里忐忑不安,说:“这不是投毒吗?万一被发现,会不会判我们坐牢?”小梅说:“你也太小心过了,这是安眠药,又不是毒药,药店公开卖的,吃了药,睡一觉,什么事就没有了,会判坐什么牢?”大生想想也对,就把安眠药放进衣袋里收好,说:“看来,你也大动脑筋了,这办法稳妥,否则,你进了卧室,刘姐没睡着,你还不好下手呢。”。小梅说:“你以为只有你会动脑筋?我昨天回去整整想了两个小时,想了许多办法,最后还是觉得这个办法稳妥可行。天亮后,我就到药店买了两颗安眠药来。”大生说:“干这种事像干特务工作,处处都要小心谨慎,一点小小的疏忽,就会满盘皆输,后果不堪设想!”
小梅看看手表,快到十二点了,急忙问大生:“到底怎么进去抱孩子,你考虑好了没有?”大生说:“考虑好了,只是还有些麻烦。”小梅说:“如果太麻烦了,还是用我的办法,你只要把安眠药和进刘姐饭里让她吃下肚,等她睡熟了,我们有现成的钥匙,打开几道门,一起进去,抱起孩子就走,再把外门、内门都锁,等李嫂来了,一找不到人,二找不到钥匙,折腾半天,等她找到刘姐,我们早就回到家了。”
大生连连摇头说:“这办法绝对不行!你以为回到我们家就安全了?我们家不是外国,虽然遥远,但毕竟还是天朝,他们照样能找去。你想,张敬业发现我不见了,根据地址,顺藤摸瓜,还不是很快就找到我们家里,把你我都抓回去,重新把孩子抱回来?我想好了,抱出孩子来,一不能回家,二不能留在广州,你就到深圳去,那里外地人多,不易引起怀疑,你就在郊区农村租个房子先住下来,等这事平息下来,张敬业不再追查了,你和孩子才能回家。”
小梅认真想了想说:“还是你这办法更好,叫他们发现了也无处可找。”大生说“我想,我还是不能和你一起走,这样我们的关系和行动立即就暴露了。张敬业有的是钱,他发个悬赏广告,印你我的相片,咱们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认出来,抓回去。”小梅说:“我一个先走,也行。你快说说怎么把孩子抱出来,又不被发现和怀疑?”大生见一时说不清楚,就说:“你跟我来,我有更好的办法。”
大生拉着小梅出了大门,绕到别墅西北角的墙洞下,借着远处的电灯光,他指着流进别墅的小溪说:“就从这里进去,谁也不会注意。”小梅走近护栏,见全是钢筋焊就,至墙洞顶端,下入水底,推了推,坚固得很,纹丝不动。说:“这怎么进得去?”大生说:“你周六晚带把小钢锯来,不要十分钟,我就能锯断一根钢筋,你就能进去了。”小梅用手量了量去掉一根钢筋的空隙,说:“行,去掉一根钢筋,我就能够进得去。可是,这小钢锯到哪里去买?”大生说:“我估计五金商店就有卖的,实在买不到,就找电焊电切铺子的师傅,多花点钱,商量着买把旧的也行。”小梅说:“内院还有一道护栏呢!”大生说:“这活都交给我干,你只需要买一把钢锯来就行了。”小梅说:“好,明天我就去买,实在买不到,就按你说的,租也租一把来。”
两人相拥着并肩站在小溪边,心情像这流动的溪水,一刻不能平静。小梅说:“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地方有漏洞,容易被发现。”大生说:“我想过了,别的都没有什么漏洞,就怕这个星期六晚,张敬业爱子心切,他不去城里陪老伴过周末,而到别墅来看小继业。万一他来别墅,这计划就无法照常进行,就只好改为下周了。”
小梅想了想说:“这确实是个大问题:如果他来了,发现我在这里,虽然我会辩解说回家后思念孩子,又回来广州打工,想过来看看继业,也会引起他的怀疑。更可怕的是,他到刘姐卧室看小继业,发现小继业哭闹不止,而刘姐昏睡不醒,就会更加怀疑,甚至会追查起来,那就坏了!”大生说:“现在就盼望他这个周六回家陪老婆,不到别墅来。他万一来了,到刘姐卧室里,见刘姐和小继业都睡着了,没发现问题、不怀疑便罢;如果发现问题,追究起来,我就失口否认:我每天坚守岗位,从来不曾离开别墅,怎么可能买到安眠药?实在追查不休,认定是我干的,我就只好一走了之。反正孩子没丢,财产也没有什么损失,这种事,估计他也不会报警的。”小梅说:“这种事,以张敬业的处事原则,他是不会报警的。只是这么一来,他必然加强防备,今后,咱们再想进入南山别墅,抱走孩子,就更加困难了。祈求老天爷,可怜咱们夫妻爱子心切,一片苦心,叫他张敬业周六不要到别墅来,给咱们一家人一个得以团圆的机会。”说着,小梅向天空拜了又拜,再三祷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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