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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后脑上又挨了一巴掌。

文山“哎哟”一声。

傅轮道:“嫁给本王做什么?守寡吗?”

喜欢叽叽喳喳的文山忽然像是被人喂了哑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瞧着自家主子日渐苍白的脸色,难过得垂下头去。

可是他到底不甘心。

他道:“温先生说,只要能找到烈火草,就还能续三年的命,殿下您已熬了三年,还会有无数个三年的,您福大命大,这解药,也终会找到的。”

温先生温平之,出身神农谷,三年前傅轮中毒,往神农谷递了消息,温平之便出了谷,亲自为傅轮诊治,然他所中之毒实属罕见,神农谷竟无人知晓如何解毒,只能想尽办法暂时压制他体内的毒性,延长他的性命,再试图慢慢寻找解药。

三年前,他服下了压制他体内毒性的第一味药:赤银蛇胆。

如今快三年了,赤银蛇胆的药性就要到了尽头,已快压制不住他体内的毒性了,如果不及时服用烈火草,他就只能去见阎王。

而就算他及时服下了烈火草,也顶多还有三年寿命。

三年后,若还没有寻到解药,他仍只有死路一条。

温平之为寻烈火草已外出一年,至今未归,可傅轮却不知还能不能撑过三个月,文山和文石日日祈祷,就盼着温平之带着烈火草赶紧回来。

次日,乔泠鸢因着要去给老太太请安,特地早起了半个时辰,天还未亮,她便带着绿萝去了华安堂,寒风冷冽,她站在华安堂的门前,将双手紧紧笼在袖中。

丫鬟传了话,领她到堂屋坐着。

屋里烧着炭火,乔泠鸢已经被冻僵的手脚很快暖和起来,不多时,吴妈妈扶着老太太出来了,乔泠鸢起身朝老太太行礼。

老太太瞧了她一眼,道:“用了早膳没有?”

乔泠鸢摇头:“回祖母,还未。”

老太太说:“摆膳吧,就在这儿吃。”

早膳是几个馒头、一盘素饺、几碟小菜和青菜粥,清淡养身,乔泠鸢喝了一小碗米粥,见老太太停了箸,她便跟着放了箸,丫鬟撤了碗盘,乔泠鸢重新坐好。

老太太问:“何时学的医?”

“在井云寺的时候,跟着主持师太学的,师太精通人体穴位,擅长用针,能治病救人,我瞧着能救人是好事,便求师太教我,师太愿意教,我就跟着学了些,但只懂些皮毛,不及师太精通,不敢轻易拿出来献丑。”乔泠鸢乖顺地回答道。

“除了医术,还学了些什么?”老太太问。

“学了认字。”

老太太沉默了半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后,她继续问道:“能认多少字?《女戒》上的字,能认完吗?”

乔泠鸢抿了抿唇,回答:“不曾读过《女戒》,不知道能不能认完。”

老太太朝吴妈妈递了个眼色,吴妈妈便进屋去了,老太太问:“读过什么书?”

乔泠鸢不敢说读过“四书五经”,便道:“读过《神农本草经》、《金匮要略》、《经脉》,都是医术,字认不全,所书内容半懂不懂。”

吴妈妈拿来了《女戒》,递给乔泠鸢。

乔泠鸢接过,听老太太道:“读读看,让我看看你能认多少字。”

乔泠鸢“哦”了声,翻开《女戒》乖乖读起来,遇到不认识的字,她就停一下,以“什么”二字带过,她连着读了六页,老太太心中已经有数了。

“好了,”老太太道,“我已经知道了,这本《女戒》你拿回去继续读,还有一本《女则》,读完《女戒》读《女则》,吴素,把《女则》也拿给泠鸢。”

吴妈妈又去把《女则》拿了出来,递给乔泠鸢。

老太太继续道:“既然会认字,就应该先读《女则》和《女戒》,这是我们身为女子最应该读的书和最应该遵守的规矩,你读了《女则》和《女戒》,就要把里面的每个字都装进你的心里去,严格按照书上所写的内容要求自己,记住了吗?”

乔泠鸢将两本书放在一起,规规矩矩地摆到桌面上,回答道:“是,祖母。”

老太太对她的态度很满意。

“你喜欢学医吗?”老太太问。

乔泠鸢点头:“喜欢,能救人性命,能救人,就是积德行善的事,我在井云寺的时候,每日吃斋念佛,就想多积点功德,保佑家人,若能救人,便能积更大的功德。”

还是木啊,老太太想,若治病救人能积功德保佑家族,行医的就不会有烦心事了。

“听过医女院吗?”老太太问。

“医女院?没听过。”乔泠鸢摇头。

老太太解释道:“是朝廷开的医女班子,里面全是学医的女子,学成便可出师,进入医女堂,成为真正的医女,名正言顺地给人治病。”

乔泠鸢轻轻搅了搅手指。

老太太就问:“想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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