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咱们先离开清池县,让吴相济放心。咱们一路慢行,先离开沧州去避一避。”楚亦提议道。
“若是为了楚莫的安全,也只能如此了。”朱影忽然回过头,瞅着他道,“不过你别想耍花样,路上都要听我的。”
“听你的,听你的!”楚亦又看了一眼旁边凶神恶煞的驹九,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俘虏,“听你们的。”
清池县,节度使府。
吴义阳的丧期还未过,府中挂着许多招魂幡,映着庭院中的积雪,显得一片肃杀。
夜深人静,寒风刺骨。
寝房内的地板擦得锃亮,帷幔低垂,隔着床幔可见睡榻上一个清瘦如竹的男子身影,男子墨发低垂,眉眼绝伦。
妆台前一个年轻男子披上官服外衣,正在系着衣带,转头对着睡榻上的男子微弯嘴角,又对着铜镜整理了一番头发,才迈步出了寝房,沿着游廊走到一个像是书房的房门前,轻轻叩门。
“大人请进。”书房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年轻男子推开门走了进去,“洛先生。”
“大人,如今丧期未过,不宜让那面首住进府中。”洛阵蹙眉看向那满面春风的男子,不知该如何规劝,只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少主人处事果决,又有谋略,只可惜男女情长,恐怕因此耽误大事。
“洛先生放心,相济有分寸。”吴相济脸上略有些羞涩的红晕,走到老头儿对面的软垫上盘腿坐下,“先生昨日去给如归诊脉,不知可看出了什么端倪?”
洛阵在小几上点了一盏灯,尽管如此,书房中仍旧十分昏暗。
几案上摊着本医书,显然是刚刚看到一半。
“倒是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小老头捋了一下胡须,眯起眸子,“可怪就怪在什么也没看出来。”
“先生是何意?”
“洛某自离开恩师以来,一路东行,这些年也看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脉象,可多少总能摸着本脉。”洛阵又翻了两页医书,咂了咂嘴道,“可昨日那人的脉象却尽是虚浮,连本脉也摸不出来。”
“哦?”吴相济警惕地眯起了眼睛,“先生是怀疑他?”
“昨日我以为是因为他身中剧毒,又服用了养息丸,再染风寒,导致多种脉象叠加所致。可遍寻医书,也未见到相似的情况。”小老头望了一眼吴相济身后的狭长黑影,“脉象虚浮,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已经病入膏肓,经脉全断。要么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给他服用了掩盖脉象的药物。”
“世间真有如此神奇的药物?”见洛阵翻书,吴相济便为他托了一下灯烛,照亮书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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