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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虚子眉目轻轻舒展,似松了口气。

归夜光又道:“可是,我对你终究费了些心思,不讨到点什么太不甘心。”

云虚子:“阁主若有所求,但说无妨。”

食指一屈,指尖绕出浓郁的黑气,归夜光攀着他的肩头,按向他眉心:“蛇本性阴毒、贪婪、淫佞,最能迷惑人心。承此邪气入体,道长若能不为所动不损半分道行,那就算我输了。今后本阁主再不来扰你。”

云虚子坦然应下:“好。”

五指按上面庞,傩面具应势而出,重新遮了容颜rs;。归夜光徐徐起身,梦境随之络绎崩塌,帘幕、屏风、桌椅、床榻、房间、楼阁等相继消散,丛林树木变得东倒西歪,高山峻岭次第裂出缝隙。

起身至半途,与他并肩,归夜光抓了他的手,按向自己心口,咬着他的耳朵轻柔地唤:“这一刻的心,为你跳动。”

云虚子笑了笑,又有了平日玩世不恭的模样:“蒙阁主抬爱,在下深感惭愧。”

归夜光也笑了,笑声掩在面具之后更觉沉稳:“这些年,真的没有女人说过喜欢你吗?”

云虚子摊手:“世间女子肉眼凡胎,哪及得上阁主慧眼识珠?”

归夜光转身,扬了扬手:“虽然知道你是奉承,但我还是很开心。云观主,有缘再见。”待那曼妙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时,梦境也一瞬崩塌。云虚子蓦地睁开眼,再也按捺不住体内翻涌的气血,呕出数口殷红。

微扬头,靠上床柱,他白着一张脸。眉心间却是黑气大盛,像藤蔓张牙舞爪地遍向一张脸。云虚子重新盘膝坐了,正要运功断五感闭六识,这时床上有了动静。

牧小十借着鲜血滋养和

天地之气盈护,将伤体修复十之,终于从沉睡中醒转。她撑着身子坐起,揉着惺忪眼睛,茫茫然地打量四周。转眼望见床外守着的云虚子,当即吓得大叫,忙不迭往床内滚:“你,你别过来,你别杀我。”

惊叫声太过突然,聚起的心神陡然散乱,黑气一瞬入脑,云虚子眼底突地冒出蛇一样阴冷的光,幽然森然。他还能勉强压制,还保留着些许清醒意识,咬牙忍着一波强过一波的冲动,喑哑道:“小十,你出去。”

他飞剑诛杀自己的一幕犹在眼前,牧小十惊惧着,手脚并用地要爬下床。越慌越出岔子,爬到床沿时,她一把按空,头朝地栽了下去。

云虚子只得出手,猿臂一伸,将她接在怀中。

牧小十吓坏了,不停地挣扎,拼尽力气踢打向他:“你别想杀我,你放手!”一脚踢在他掌上的剑伤处,踢得伤口崩裂鲜血直流。

为了救她性命,云虚子本就豁了不少血出去。眼下伤口裂开,他按压不住,只觉眼前阵阵眩晕,浑身乏力且冷。手一松,倒了下去,倒在冰凉的地面上。

邪气,本就是遇强则弱,遇弱则强。他这次可是倒霉透顶。两指聚力,按上眉心,他试图将黑气逼出来。然而邪念就像落地生根的蔓草,紧紧攀在他意识中,稍有扯动便犹如抽脑髓似的疼。他的面容扭曲了。

牧小十挣脱,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将跑出帐幕时,她下意识地回头,正见他仰面躺在地上,咬紧牙关,死死按在眉心,将内劲一股接一股地输进去。脚步顿住,她从初初醒来的惊慌中慢慢找回理智,见他这等模样,犹豫一下又跑了回去,跪在他身边带了哭腔:“二师父,你这是怎么了呀?”

云虚子已听不清声音,微睁眼睛,只看见徒儿黑瞳中水濛濛一片,还有那软软的小嘴一翕一合。不知怎么又记起那天他不小心间压到她的唇,触感格外软,软得像团棉花糖,似能一舔就破。

肉嘟嘟的小嘴那么软,不知舔一下会不会破,不知舔一下会不会很甜?

邪念一经提起,便如海草般疯狂地长起来,怎么都压不下。猛地张目,瞳中射出蛇一样贪婪的光,云虚子一把抓上她的手腕,身子一翻压她在身下,伸手轻轻触向她的唇:“小十”

牧小十亦瞧出他不正常,吓得浑身僵住,话都说不利索了:“二师父,你,你的眼”

唇畔扬起邪佞的笑,指腹摩挲着那柔软的唇,云虚子头一低,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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