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个在人类中都没有容身之处的人渣!而鬼舞辻无惨却给了翻身的他机会。
像这种微不足道的家伙,也敢拿着他珍贵的血液,作出了背叛的行径!
这就像是人类在喝汤时,碗里突然落入了一只苍蝇。
不死川实弥只是让无惨愤怒,但狯岳却让他恶心。
而珠世(弦一郎)这些天,却不断通过那颗无法排出的血液不停地嘲讽鬼舞辻无惨。
“被这样的人戏弄,就连乡野从夫也会怒不可遏,但你却什么都做不了……”
“真是好奇,等到狯岳到了法院受审时,法官问起关于你的问题,他会如何描述你呢?”
“人们会发现,原来背叛了堂堂鬼王,什么都不会发生。”
“当人类意识到你其实是个懦夫的时候,你就彻底失去了尊严。”
“以后人类吓唬小孩时,再也不会有人用你的名字,因为你根本就是一只沟渠里的老鼠……就和那一天一样。”
“仓皇地逃吧,那一千多块烂肉,才是你真正的模样。”
虽然鬼舞辻无惨不知道从什么开始,珠世的嘴巴变得如此恶毒。
但本就处在敏感时期的他,哪里经得起这种挑拨,立刻便打算派手下将狯岳给抓回来好好折磨发泄一通,顺便给人类给予一些警告。
不过一开始,他是打算派魇梦去的。
但一来,这家伙机动性不足。
二来,珠世是个很清醒的鬼,这样煽动他的情绪,拿不准有什么阴谋。而魇梦则太过弱小。
想来想去,鬼舞辻无惨便觉得,猗窝座最合适不过。
不过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他违背了猗窝座的意愿,强行给对方灌了一次自己的血,大幅度提升了他的实力。
如今的猗窝座,和童磨相比,恐怕也已经不分上下。
只不过,一向以靠锻炼变强并以此为傲的猗窝座,难免对此抱有微词。
因此这几天的追查任务,他一直有些不情不愿的。
话说回来。
海浪冲刷着货船的外壳,人们震荡的大脑也在海浪的声音中逐渐恢复,这才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那个被全国通缉的人奸狯岳,就在他们的船上。
这只鬼,就是为了那家伙而来的!
而且听这只鬼的意思,至少把那狯岳叫出来,还有跳海逃生的机会,说不定一会儿会有别的船路过,将他们救走。
于是甲板上、船舱里,所有人都大声叫嚷起来。
“他在哪里?!”
“快出来!不要连累我们啊!”
“就是说啊,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会不会是那群新招的人?他应该就潜伏在其中吧。”
此言一出,人们便立刻将狐疑的目光投向那些新上船的工人和水手身上。
港口的工作人员流动性是很大的,因此每次出海都会有新人上船,当然,那些人可能只是为了赚一笔钱以及顺便旅行而已。
正因如此,招人的时候,并不会核验对方的身份。
“请、请您稍后……”
船长对着猗窝座堆出一个难看的笑脸,回过头后却立刻变脸,恨不得把眼睛珠子都给瞪出来,变化之快令人心惊。
“立刻、马上吧全船的人都聚集到这里来!”
船长强调道,“尤其是那几个新上船的人!立刻将他们叫到这里来!一个都不能少!”
“知道了!”
那些在船上常驻的人员立刻钻入船舱,不一会儿便推推搡搡地带着五个人走了出来,还有两个临时工本就在甲板上。
在众人带走敌意的围观下,八人不情不愿战战兢兢地站成一排后,船长立刻拿着报纸上的画像比对起来。
然而,他不知是该失望还是侥幸……
这个七个人,和报纸上这张狡诈的脸完全没有任何不同之处。
至于剩下的二三十人,都是船上的老人了,根本不必去验证。
“鬼……鬼先生,船上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
船长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可是,这个通缉犯,的确不在我们的船上。”
“会不会是您……您搞错了……”
显然,他并不了解鬼的嗅觉有多么灵敏。
猗窝座出来以前,曾经与狯岳有过密切接触的鬼舞辻无惨,直接将狯岳血液的味道在他脑子里模拟了一遍。
因此,这味道他是绝对不可能记错的。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看来弱者之所以是弱者,真是体现在方方面面。”
猗窝座伸出一根手指,“我要一个活着的狯岳,这是我没有直接摧毁这艘船唯一的原因。”
咕咚。
听到“直接摧毁”几个字,所有船员都不约而同地咽了一口唾沫。
“等等,船长,还有一个人不见了!”
也许是在死亡近在咫尺的危机下,有一个老船员突然提醒道,“就在我们开船之前,有个海带头的小个子上了船,我看他有把力气,就让他上来了!”
“对对对,是有这么个人。”
又有人应和道,“但那个小个子现在却不在这里。”
“可是,我们刚刚把整艘船都找遍了,包括所有能打开的货箱,再没有其他人了!”
“会不会是那些跳海的人之中的一个?”
“可是报纸上说,那个通缉犯是个短发啊!”
“这是重点吗?反正一定就是那个人了!”
“他到底在哪?到底在哪啊?”
正在众人打算再把整艘船翻个底朝天时,一个带着些许童声的年轻嗓音在所有人头顶上响起。
包括站在驾驶舱顶棚上的猗窝座。
“你们是在找我吗?”
众人循声抬头,却刚好看到一个圆圆黑黑的东西,正朝着猗窝座的头顶上砸落。
后者头也没抬便及时将那东西接住,抓在手里一看。
那正是狯岳的人头,苍白的脸上,凝滞着不可置信的惊骇。
船员们顿时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而站得最近看得最清的船长更是心惊胆战。从发型上看,应该就是那个通缉犯没错了……
刚刚这只鬼说得很清楚了。
活着的狯岳,是他没有直接摧毁这艘船的直接原因。
而且,既然那掉下来的狯岳的头,那刚刚说话的人又是谁呢?
“……”
猗窝座与狯岳的脑袋对视了两秒,目光逐渐变得冰冷犀利,慢慢抬头朝着金属桅杆的顶端看去。
一个水手打扮的少年正稳稳地在桅杆顶端稳稳地站立,满头黑发在月光下反射着水银般的光泽,恣意飘飞,漆黑的眼睛看向猗窝座充满了兴趣。
“猗窝座,对吧。”
弦一郎淡淡开口了。
“第一次见面的礼物,你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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