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实力不可小觑,其门下弟子不知凡几,而对于经术学问,更是当世数一数二,若是能够聘他为西席,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赵艮也没有卖关子,点点头回应:“成化五年之时,石斋与我一同参加那春闱,如何不得认识?
他虽然不幸落了第,但我二人却结下师友之宜,近年一直偶有书信往来。”
“可是白沙先生如今在桑梓教书,犬子尚幼,独自远行,恐生变故,这……”
赵艮接过话茬:“无妨,前些日子石斋有书信与我,说是要来江西一趟,而且正在路上,到时我为你等引荐就是,至于是否收徒,那就只能看个人造化。
若是上犹怕白沙不收,就此耽搁了令郎,届时可令其暂且在仆门下游学,增长见闻如何?”
章爵急忙起身,然后拉着章祀一起道谢:“如此便是多谢时中公。”
赵艮毫不在意,反而笑了笑:“小事一桩。不过此事是私事,公事该如何是如何。”
章爵虽然略感失望,但起码儿子有了名师,而且对方说的也没有错,他更没有任何能力反对,籍此只好笑着回答:“赵公所言极是,我这就前去搜拿证据,不知恁是否同行?”
赵艮想了一下便起身:“不了,我本来只是来这里详谈此事纰漏,如何好干涉地方政务?届时舜卿只需重新将案卷送之臬司,衙门查察并无纰漏之后,就发送京师。
至于你这上犹县,老夫也就不继续打搅了,衙门公务蜩螳,就此告别。”
赵艮倒是没有怀疑章爵会不会为了政绩、名声,搞了一堆假证据来忽悠朝廷,掩盖自己判案之误,若是真的这样,那章爵也早就臭名远扬。
所以他非常放心。
更重要是,他不是上犹县官吏,哪怕身为上司,他也只能挑地方官的错,然后上奏弹劾,至于干涉政务,在官场从来都是大忌。
章爵本来也只是客套一下,既然对方拒绝,那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便将对方引出二堂,送至仪门,行礼送别:“赵公慢走,下官公务在身,不便远送。”
赵艮也没有强行要求,点点头之后,便带着仆人一起消失在县衙门口。
赵艮走后,素来文雅的章爵脸色变得铁青,站在衙门门口大骂:“曲禀,我入你娘,狗一般的人物,竟敢坑害于我。”
这也是章爵实在忍无可忍,毕竟换了谁被摆一道心里都不会舒服,更何况此次凶险环绕,如果不是往日积累的官声,只怕赵艮不但不会亲自前来,反而先行弹劾章爵一个庸碌无为,枉断人命的罪名。
或许这种罪名在别人身上,到不算什么,贬官、迁职,过几年风平浪静之后,再继续提拔就是。
可若是在章爵身上,基本上等于仕途终结,本身他的年龄已经将近五十岁,而且政治资源又稀缺,这一回若是倒了,那说不定就是一辈子。
如果面临这样,章爵还能忍得住,只怕是早已经超凡入圣了,哪里还需要当官?
骂完之后,他也知道事情刻不容缓,于是就抓住一个衙差吩咐:“速去召集三班衙役,与我一同前往曲家取证。”
知县发话,哪有衙役插嘴的份?
而且见知县神色如此慎重,也容不得他多加考虑,知县为什么这么做,只是老老实实答复:“卑职遵命!”
一声令下,县衙立刻沸腾,三班衙役手持哨棒迅速聚集在衙门,然后跟着换号官服的章爵前去取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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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艮字时中,成化五年进士,在弘治年间,从江西按察司佥事升江西按察司副使。
章爵也确有其人,也的确是湖广的解元,同时也是在这个时间段任职上犹知县。不过随州只有个张文清,并无章文清,但张文清的儿子却叫章贞,应该属于改姓了,不用纠结。
至于章爵有个儿子叫章祉,还是嘉靖年间的举人,不过介于剧情需要,所以虚构了主角这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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