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水渠短时间内无法毕工,但总比看着旧渠损坏一年比一年严重要好。而且这是众人的事,想来都邑无人会拒绝,如果拒绝便不许用水,让其挑水灌田。”
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但凡上犹县人口充足,那么重新挖掘水渠,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可偏偏没有,只能搞集体参与。
集体性做事好处就是,大家有力一起使,不会存在势单力薄的可能性。
这个方法倒是给章爵打开了一个新思路,往年有什么工程,都是县衙征丁,由役丁承担工程进度,这便是泛役。
如今将事情下放至百姓,即避免了官府干扰,同样也让百姓有了更多自由性。
于是章爵试探问向几位老人:“你们看如何?”
他们这些老人虽然谈不上势力多大,更谈不上有钱,但在宗族社会制之下,他们的话有时候比章爵还管用,那么章爵自然不能忽视他们。
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由他们自己处理。
反正方法已经给了。
几个老人听后开始商量:“老二觉得小衙内的话怎么样?”
“我觉得吧!这法子应当可行。老话说得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倘若我每不早些个修出一条沟渠。
若是遇到大旱之年,这安和都上上下下,百户之口,如何聊生?”
“二哥所虑正是我想说的,我每安和都之内,无助寡妇不在少数。
我们看她一个人难,可以今天帮,明天帮,要是天天帮那又成何体统?像小衙内说的办法,我觉得再好不过。”
“还能有什么法?往年风调雨顺,我们不曾去想此事。不正是因为我等不曾有远虑,这才有今日之忧患吗?
依我看县太爷父子,是真心想帮我等,只是县衙没钱,安和都这又是个穷地方,不用这方法,又能用什么办法?”
“这话确实是,要不是县太爷,我每的日子只会比今日更甚。事到如今,又何必过于奢望?
难不成指望着老父母,将自家钱来给我等?这般就算他富可敌国,钱在我们这穷地方,恐怕也无用武之地。
更何况,我安和都之人,虽说见识浅薄,但又岂是那种贪心不足小人?”
见到大家意见大致相同,纪一山便拍板定下:“如果你每不曾有异议,那我便以此答复老父母。”
“没有,只是我想,若是县里有闲的话,可否使唤些人帮一下我每,此事毕竟不好预料,早些修好,都邑之人也好安心度日。”
“你这厮,如何这般无礼,县中要是有闲,县宰又怎会想出这等没有办法的办法?”
“三哥这话,却是忒是无理,不正因为老父母无能为力,方有现在之法?做人怎能这般得寸进尺,不识抬举?”
“……”
一时间和睦的谈话,变得争吵起来,纪一山脸色有些尴尬对着章爵道:“老父母,你看着事闹的。”
章爵摆摆手,只能苦笑:“没事没事!这都是本县无能,不怪你每!”
自从来了这上犹县后,章爵无一日不是宵衣旰食,每天忙于案牍,没有空闲之日,为的是上不愧皇家简拔,下有颜面对治下百姓。
只不过他只是中人之姿,有些事情他其实也无能为力,只能做缝补之功。
如今百姓如此体谅,他哪里还会去怪罪?
“多谢太爷宽宏大量,今夜老朽就亲自找各家各户说明,这修渠可是件大功德,不仅一代获利,还能福泽后人,此事必须要做好。”
章爵点点头:“你等尽管修渠,但有用力之处,章爵必然会在其中帮衬,决计要使你每安和都能够顺畅修渠。”
水利关乎亩产增减,在决定修渠之时,他就将这件事放在心中,若有可以行便利之处,章爵也绝对不会有所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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