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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瑶这会儿有糖葫芦吃,还不用自己走路便十分惬意,这个高度她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各个摊位上千奇百怪的小东西。

她倒不是什么都想要买,自小在皇宫里奇珍异宝见得多了,这些小工艺品虽新奇但到底粗糙了些。

就譬如那边首饰摊子里的蝴蝶金簪,虽然色彩鲜艳夺目很是好看,引得路过的女子纷纷驻足。

但清瑶在娘的首饰盒里见过一对儿薄薄的金片做成的蝴蝶小对簪,稍微一动那翅膀就颤颤的,好似真的要飞起来一半。

见过那个蝶翅上穿着的圆润宝石和精致的做工,眼前这个便显得有些笨重了。

她只对那些吃的摊子感兴趣,可无奈人小吃不了多少,师父又不许浪费,只能每样买一点点,尝一口就给身后的朝云吃了。

那朝云也是来者不拒,给什么都赞好吃,清瑶便觉得这丫鬟实在是深得自己的心,一路上抛出了好几个“颠倒众生”的灿烂笑容。

到了申末酉初,太阳开始西斜,各个酒家也喧嚣起来,进入了一日之中最热闹的时候。

清瑶却因为下午吃了各式各样有趣的小吃,此时捧着肚子恹恹地,只望着鱼贯进入酒家的人们,心里羡慕又嫉妒。

司空南星幸灾乐祸地哼着小调,剔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松鼠桂鱼,斯文秀气地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清瑶气不打一处来,白了一眼旁边吸溜面条的朝云,不阴不阳地问道:“朝云,你不撑得慌吗?”

那朝云战战兢兢地担心了一上午,只觉得这样的日子实在难过,还不如踏踏实实多吃些,就算那天被宰了也是个饱死鬼。此刻见小主子点名问她,忙放下筷子回答道:“少主,奴婢还没饱呢。”

“还没饱,呵呵还没饱,王妃婶婶养了你真是费米。”清瑶嘟囔着,百无聊赖地拿两根筷子互相敲着,“师父,你怎么吃得这么慢啊?”

“是谁中午发了好大的脾气,非要到外边来吃的?”司空南星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酱鸭,“这会儿怎的又不吃了,可见女子与小人难养啊,尤其是小女子。”

清瑶不理他,想逗逗朝云吧,朝云忙着吃,想跟暮雨唠唠吧,暮雨倒是吃饱了,但却是个三棍子打不出半句话的性格。

好不容易捱到吃完,清瑶眼睛放光激动起来,忙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

“接下来当然是回家啊。”司空南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啊?”清瑶的小脸一下子垮了,“那我们还是在这里再坐会儿吧。”

“还坐?你又不吃,坐在这里干什么?”司空南星奇道。

“好不容易出来的,这就回去了觉得亏。”清瑶怏怏地坐回椅子,趴在桌上转着茶杯玩,脚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椅子腿。

“那我们去茶楼?”司空南星望着刁钻的小徒儿怏怏的样子,没由来地心情舒畅。

“茶楼好玩吗?”清瑶没什么期待地问道:“光喝茶我可喝不下了,没什么有趣儿的事吗?”

“当然有,”司空南星眨眨眼睛,神秘兮兮地对清瑶说,“绝对新奇有趣,让你日后抓心挠肝地想再去。”

“哦?”清瑶此人有个特点,就是不喜欢被人下定论,若别人看扁了她,她便还非要试试看,“师父说得那么神奇,那就去看看呗,我也想见识一下让我欲罢不能的是什么。”

一行人又到了一条街之隔的茶楼“听雨轩”,左书“竹楼闲听风吹语”,右书“梅榭醉观雪舞姿”。

清瑶一想这古朴疏朗的意境倒是很对自家大姐姐的胃口,可惜对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吸引力。

那伙计一见司空南星,立刻迎了上来,“客官今日穿得与往日不同,小的差点没认出来,今日还是去二楼的雅座吗?正对戏台的那个。”

“嗯。”司空南星愉快地答道,“夜了,来一壶上好的金瓜普洱,再给这位小公子上一杯果子茶。”

“再给我来盘瓜子。”清瑶加了一嘴,瞅着她师父发笑,“原来师父是这儿的常客啊,是不是经常趁我下午在药铺忙得团团转的时候出来闲逛?”

“呵呵,呵呵,为师的有些无聊,就想着能出来给你买些小玩意儿,有次走得渴了,就到这茶楼来歇歇脚,没想到这里的茶很不错,呵呵。”

司空南星心想,我才不会告诉你我来这定城就是听说这听雨轩的戏极好,你干活的时候我可是天天都溜出来听戏的。

“哦?”清瑶眨了眨眼睛,装作什么都没看穿的样子,“刚刚那伙计说要正对戏台的雅间,是那儿的茶特别好喝?”

“哎呀呀,为师正要同你说,”司空南星两眼放光,兴奋地搓了搓手,“这听雨轩的戏文可是天下一绝,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里正好上了出新戏《三生缘》,那唱腔,那身段,那戏本子真是绝了。”

“《三生缘》?”清瑶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觉得这个名字听着好像并不是那么吸引人,又隐隐觉得这名字好似在哪里听过。

正苦思冥想间,伙计上了茶和瓜子,笑着对司空南星说:“公子今日来得巧,一会儿正要唱《缘尽》和《魂归》这两出,听说恁是动人,闻者落泪听者伤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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