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蒂斯伯爵是个十分顽固且坚持自己观点的人。如果……
“如果他改变了已经下定的决心,那么一定是布鲁斯拿出了一件他完全无法拒绝的东西——”
海伦娜,她的母亲,他的挚爱。一个并不喜爱的女儿换一个让挚爱重回身边的机会,那确实可以说动他!
傅施俪听到她的夫人惊恐地抽气。
“真是疯了……两个疯子!”伊丽莎白又惊又怒,在会客室里快速地走来走去,“为了一个裹满毒药的虚假梦境,把真正的妻子留下的女儿拱手相让,哈!我们全家都被布鲁斯耍得团团转……”
“我确实输了,彻彻底底!”
伊丽莎白在会客室转来转去,最后怒气冲冲地一口灌下了已经完全冷掉的红茶——她想起那个被塞缪尔偷偷送来的,画有传闻中被追求小姐细密画像的吊坠盒,显而易见,她被从头到尾地欺骗了!
他确实陷入新的爱情,而且像一只跌跌撞撞的蝴蝶那样,被盛满花蜜的剧毒花朵迷昏了头!
“等着看吧,看他怎么被骗得尸骨无存……”伊丽莎白愤愤地嘀咕。
深夜。
发觉了某些可恨的欺瞒之后,原本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的伊丽莎白不得不重新找来安妮夫人和塞缪尔,给他们增加了新的任务:他们需要去寻找一个秘密侦探,揪出布鲁斯的尾巴和那个蛊惑了唐蒂斯伯爵的“诱饵”。
塞缪尔气得涨红了脸,安妮夫人则为自己的天真感到惭愧。唐蒂斯伯爵把那个人藏得非常好,连一直待在庄园里的塞缪尔都毫无察觉。
要知道,他可是被威尔逊先生精心教导的管家的接班人。
“请您放心,夫人,我一定会找到最敏锐的侦探调查这件事。”塞缪尔严肃地发誓,“设计阴谋者必将付出应有的代价!”
伊丽莎白靠在沙发上,一边回想今天的行程,一边灌下一杯威士忌。她的精神紧绷得像是弓弦,亟需大量酒精来舒缓。
随着威士忌一杯又一杯的清空,伊丽莎白终于如愿放松地瘫在沙发上。壁炉中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热气和酒精将她的脸颊烘烤得温暖潮红。脑海中的对话开始胡乱排列,伊丽莎白终于可以不再去想,舒适地长吁了一口气。
她的指尖摸索着拈起手边的铃铛,轻轻摇了摇。
傅施俪应声出现:“夫人,您想要休息了吗?”
“哦,雪莉。来,坐到我身边。”伊丽莎白颠三倒四地说。她才下了马车就开始处理后续,脊背已经僵硬地挺直了一天一夜没有放松,现在正痛得厉害。
“让我靠一靠……上帝啊,我的脊柱快要折断了。”她低喃抱怨,在傅施俪的帮助下挪进她怀里,“谢谢你,亲爱的。我只靠一小会儿,一小会儿就好了。”
她的怀抱包容而温热,伊丽莎白在里面幅度轻微地拱了拱,直到找到一个柔软的位置才停住不动。她小声嘟囔:“嗯……真软啊。”
傅施俪没注意到她醉话似的小声嘟囔,她低头打量伊丽莎白。显然,她醉了,否则她不会露出这样撒娇的神情;她还枕在自己的胸口上,这让傅施俪有点害羞。
她想要轻轻挪开这个有美丽金发的脑袋,但它的主人噘着嘴拒绝触碰。
好吧……
傅施俪的手指顺着那些滑落的发丝摸了摸,她的夫人在她怀里睡着了,而她很乐意为她唱一首安眠的歌。
“愿您好梦。”她在心中悄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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