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态度诚恳:“以后不会了。”
自家娘子的锅,含泪也要背着。
回房时候,迎面遇上拎着泡脚桶的青荟。
她笑盈盈问候:“姑爷。”
“阿嚏!”回应是一个喷嚏,卫衡:“……”
就是这么巧!
青荟皱眉问道:“姑爷可是吸到了白玉兰的花粉感到不适?”
“嗯。”卫衡顺水推舟应下,天降一口大黑锅罩住白玉兰花。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
再说俞静宜,孔迎蓉走后,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甩锅金牡丹的同时,把锅盖扣在了卫衡的头上。
她心有不安,但又抱着侥幸心理,她故意说得那么夸张,是为了离间两家的关系,她的爹娘总不会把这种事讲给女婿听吧。
卫衡归来后,她偷偷地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着他喝下茶水,喉头滚动,看着他熟稔地铺好被褥,毫无怨色,看着他宽衣解带……
上过战场的人都会额外的警惕,感知何其敏锐,卫衡双手握住腰间的玉带,一抬头,坠入一双清澈如泉的眼眸。
只见被抓包的小妻子像是藏匿在山间被猎人发现的小鹿,慌乱地移开视线,别开脸。
惹得他轻笑。
他怎会猜不到俞静宜干过坏事的小心思。
俞静宜也觉得这样有些尴尬,遂想了一个话题,一本正经地回眸看去,浑身一颤,差点喷血,面红耳赤。
只见卫衡已经褪去了外袍,中衣敞开,健硕的胸膛,紧实的腹肌,一览无余,隐约可见一道斜跨胸腹的疤痕。
他白日里一身商户公子的装束,锦衣玉带,斯斯文文,即便是失忆了,言谈举止中仍然透着高门贵子的风流韵味,只有直视他的酮体才能让人联想起,他曾是战场上的一员猛将。
镇北侯府的爵位是凭战功打下来的,卫衡或许也曾领兵挂帅,身着金甲,威风凛凛地骑在马背上,号令百万雄师。
她曾是他的妻,琴瑟和鸣,夜夜缠绵,俞静宜清晰地记得将双手覆盖上去的触感,强劲而富有弹性。
一时间思绪翻涌,情念起落,转怨念,怨相知不能相爱,怨念散去,是铺天盖地涌上心头的思念。
两人明明近在迟尺,她却疯狂地思念着他,思念着曾与自己亲密无间、相依相伴的丈夫。
卫衡含着一抹浅笑,眉眼间柔情万千,又伴着几分无辜,“不经意”地诱惑着自己的爱妻。
看着她双颊浮起两朵粉桃,由粉转红,似五月的石榴花,娇艳欲滴,不等他进一步动作,红色迅速褪去,变为惨白。
俞静宜一言未发,背对着他躺下来,盖上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
面对千军万马都不曾退怯的铁血男儿在这一刻,忽地眸光晶莹,心口绞痛,痛不欲生。
她在抗拒他。
两人都醒着,房中却仿若无人般的寂静。
如此,过了许久,卫衡默默地熄灭烛火,躺进冷冰冰的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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