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遮掩药方的成分,虎骨酒对外称之为强筋壮骨酒。
族长挑眉,双手接过酒坛:“那我就听你的,试试看。”
顿了顿,他话头一转:“今年的族比你也来吧。”
“嗯。”俞静宜喜上眉梢,连忙应下。
族比比的是酿酒和调酒,历年只男丁能参加,她招婿继承俞家的衣钵,族长这是承认了她的身份。
被众人无视的俞景石眼见老母亲被带上马车,硬着头皮跟上去,族长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我问你,俞静宜不是你侄女?”
俞景石喉结滚了滚:“是我侄女。”
“你娘是孔家人,她心疼自己侄女,你是俞家人,你却纵着你娘欺负你侄女,俞家没有你这种吃里扒外的子嗣。”族长扭头对驾马的小辈道:“走吧!”
“族长,我知道错了!”俞景石一边追着马车跑起来,一边把锅甩给老母亲:“我下次一定劝阻她!”
……
老太太和大房这一步棋被破,俞家四口推测,接下来宋家该直接找上门了。
可直到日落西山,月挂枝头,也不见来人,倒是酒肆的生意比平时火爆,一家人齐上阵。
卫衡端着一盘醉青虾送上桌,一只女人的手攀上来:“哥哥,还记得奴家吗?”
待看清那女人的脸,他将伸出去的盘子转了弯,兜头泼去。
“啊!”女人尖叫着跳起来,发髻上挂着的两只青虾,随着她的动作一上一下。
俞静宜见状上前帮她擦拭,被她喝退:“用不着你。”
她伸手去拉卫衡,语气暧昧:“我要哥哥帮我擦。”
卫衡连退三步,划清界限:“我哪来的妹妹,你不要乱认亲!”
“哥哥,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女人捂着胸口,伤心欲绝:“哥哥不是对奴家说,家里的残废在床上像死鱼一样无趣,想为莲儿赎身的吗?”
俞静宜目光射向卫衡,卫衡头皮一紧:“娘子,你不要听她胡说。”
凤莲是缨春楼的头牌,他为了拿酒单见过几次,但绝没有说过那样一番话。
“啧啧。”与凤莲同桌的一位酒客讥讽道:“凤莲呐,男人在床上的时候说的话怎么能信呢?”
旁桌的一位酒客看热闹不怕事大:“都说俞家捡了便宜,得了一位有才有貌的赘婿,我看不尽然嘛。”
卫衡抓着他的衣襟将他从椅子上拎起来:“睁大你的狗眼,她连我娘子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你瞧得上眼,你来给她当哥哥!”
换作平日,凤莲这般姿态,我见犹怜,勾魂摄魄,必将惹得无数男人为之倾倒,一掷千金。
可此时,醉青虾的汤汁混合着厚厚的胭脂水粉顺着脸颊滑下,看着像鬼一样。
那酒客定睛看去,打了个激灵,登时说不出话来。
凤莲见状,用帕子沾了沾脸庞,看到上面的污渍,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不过头牌就是头牌,见过大场面,这种时候还不忘宋玮交代她的事:“奴家回去等哥哥上门。”
说完,拧着腰肢走出酒肆,边走边揩了一把脸,一不小心撞了一个人,抬头之后,急急跑了起来。
收回视线,俞静宜转身走向后院,卫衡松开手上拎着的人,大步追上去,心里将宋家上下咒骂一通。
晚风拂面,俞静宜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卫衡:“人家在等你,你还不去?”
“娘子,她是缨春楼的人,这时候出现,一定是宋家派来离间我们的关系。”卫衡上前一步。
俞静宜随之退后一步,与他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哦?这么说,你认识她?”
卫衡:“……”
他磕磕巴巴:“签酒单的时候见过一面。”
“签酒单不是直接找掌事吗,怎么会找姑娘谈?”月光为俞静宜披上一层银色的纱衣,趁得她似一位九天仙子,高高在上。
卫衡解释道:“从别人手里抢单子,要对掌事投其所好,直接谈肯定是不行的。”
“这么说,你还和那位姑娘聊过?”俞静宜挑高尾音。
什么叫越描越黑,就是卫衡这种了。
不多时,卫衡被俞静宜拎着擀面杖打出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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