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宁说完之后,才猛然发觉自己说了什么虎狼之词,什么疼不疼的,又不是两人在干那啥。
他脸色陡然变得更红。
萧彻手指在他伤口上摸了摸,回头似乎在吩咐韩云什么。
韩云点头:“属下这就去办。”
房间内剩下姜青宁跟萧彻两人,被迫独处着。
姜青宁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萧彻自己脖子的伤是冯护卫刺的,但如果告诉,肯定也要告诉自己跟踪冯护卫,想探究他跟冯护卫关系这件事。
姜青宁不想跟萧彻之间生出什么嫌隙,所以最终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只要他确定冯护卫不会伤害萧彻,这样就足够了。
没一会,韩云就拿来了萧彻吩咐他去取的药膏。
“殿下说,这个药抹在伤口上最好,不会留疤。”
韩云说完,萧彻已经打开了药膏,伸手过来给姜青宁脖子上抹了抹。
药清清凉的,抹在伤口处很舒服。
上完药,姜青宁终于下了榻,拿笔在纸上写:“是那日我经过竹林,不下心被竹子划了一下,殿下不必担心。”
他随意扯了一个谎,好在萧彻也没有怀疑。
萧彻有些责怪地在纸上写:“怎么那般不小心。”
姜青宁笑了笑,写:“殿下你身体好些了么?你昏迷这些日子,我可担心坏了。”
“是么?你很担心我?”萧彻写,他目光温柔且炙热看着姜青宁。
姜青宁觉得自己好似被这目光给烫到,有些嘴硬地回:“其实也没有很担心,就是隔三差五去看看殿下醒了没有,担心殿下要是一直不醒,就没人再给我解惑了。”
“看来我在你那里的作用,就只有解惑。”萧彻神色有些委屈,在纸上写。
姜青宁总觉得两人这样,好似打情骂俏,他觉得这种聊天模式不对,于是又换了个话题:“殿下大病初愈,还是要多休息才好。”
他本来想催萧彻回去休养,但目光落在了萧彻挂在腰间的一个荷包上,看到那荷包上好像绣着一个“盈”字。
姜青宁想起冯护卫口中的那句“阿盈”,手不自觉朝萧彻腰间伸去。
萧彻皱眉,身体的下意识,使他差点将伸过来的那只手拧断。
姜青宁全然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危险,他手捧起那只荷包,细细看着,见那上面确确实实是绣着一个“盈”字。
萧彻见他对这个荷包这么感兴趣的样子,于是提笔写道:“这是我母妃留下来的。”
“哦。”
果然,姜青宁猜得没错,再结合冯护卫当时被触到逆鳞的样子,姜青宁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很多事。
冯护卫口中的阿盈,是萧彻的母妃。看他那么念念不忘的样子,他应该是深爱她。
因为伊人已逝,所以他选择留在阿盈唯一的孩子萧彻身边。
这么看来,他对萧彻确实是衷心的,因为有对阿盈的那份爱,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伤害萧彻。
姜青宁是彻底放心下来了,也总算觉得,自己那一剑没白挨。
萧彻在他发呆间,已经将荷包收起来了。
姜青宁回过神来,才发现萧彻原来这么吝啬,一只荷包都不舍得给自己多看几眼,但是想到那是萧彻母妃留下来的,可能对萧彻而言,十分重要,于是又瞬间理解了。
“殿下母妃应该长得十分漂亮。”姜青宁提笔写,不然怎么能生出萧彻这般好看的人。
虽说萧彻眉眼间像永安帝,但是他可比永安帝好看多了,想来肯定还是遗传他母妃多一点。
萧彻似乎想起曾经的美好日子,点点头,写:“是,母妃她很漂亮。”那是长安城里最美的人。
姜青宁想象了一下,萧彻这么好看,他母妃肯定是个绝色美人。
怕萧彻想起太多以前日子而难过,姜青宁在纸上写:“殿下,最近后院树上已经长了很多小青杏,我带殿下去摘。”
萧彻想起小青杏酸涩的味道,他并不喜欢,但看姜青宁这么兴致勃勃的样子,于是写:“好。”
姜青宁推着萧彻的轮椅,韩云跟小寻两人跟在后面。
到了后院里,杏树上已经长满了拇指大的青色小杏。
姜青宁对小寻说:“你上去摘。”
小寻为难地看他:“奴才不会爬树。”
姜青宁又看韩云。
韩云摇头:“奴才也不会爬树。”
姜青宁搓搓手:“算了,那我自己来。”
他手抱在树上,像只灵活的猴子一样,很快爬了上去。
萧彻在树底下,静静看着,嘴角含笑。
姜青宁摘了几颗,先丢给萧彻,“殿下你尝尝。”好的东西当然是先分享给好兄弟。
萧彻接住,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放进嘴里,酸涩的味道,使他不仅皱眉。
姜青宁却很喜欢这酸酸涩涩的味道,他自己吃了几颗,还要问萧彻:“殿下觉得好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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